和陨紧了紧牙根,脖子上青筋暴起,猛的站立起身,被那番实话激得肾上腺素在体内奔流,“你有什么资格逼逼赖赖?人在你那里,结果把人看进医院里来。”

竺苘不甘示弱,反唇相讥,“我还说是你过来刺激她的呢,不然怎么好好的,你一来她就想不开了。”

“闭嘴吧你,你他妈不会照顾人就别瞎几把霸占了,等人好了,我带人回我那里。”

“你带?据我所知,你爷爷现在正在给你海选联姻对象呢吧,怎么,把人带回去当三儿养起来吗?”

“怎么也比你这个恋姐癖强,把人当替身,这事才最伤人的吧,她只是能忍,你真当人家不介怀了吗?”

“你把人家逼到崩溃的时候怎么不出来说这些话,装什么事后诸葛亮你。”

闻人歏冷眼看着这几位比他小了差不多10岁的小辈,在吵嘴斗气,眉间的戾气越来越重,心头感觉荒谬至极。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人的存在,但此时此刻真的在明面上挑明了,他还是感觉很不爽。不爽因为他的犹豫,让戚喻受到了那么多的伤害,如果一开始他就勇敢一点,是不是就没有这些破事存在了。

当前的场面快成了和陨和竺苘的骂战,两人你来我往的互相谩骂,你骂我猪狗不如,我骂你衣冠禽兽。

会议室很大,回音很响,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快要震碎其他人的耳膜。

“够了。”闻人歏用力拍了几下桌面,嘹亮的声音震耳欲聋。

“如果你们真的为她好,那我建议你们放手!”

“你们在这里吵她的归属权,有想过人家愿意跟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吗?你们把人家当成什么了?随意争抢的货物,谁吵赢就是谁的?”

吕嵇心智成熟些,发自心底的认同认为在这里争吵这些并没有任何意义,“现在当务之急是她的伤势问题,还有她身患重度抑郁症的事。”

“抑郁症?”闻人歏难以置信的凝视着吕嵇,浑身的肌肉猛的绷紧,“你说她有抑郁症?”

吕嵇心痛的点了点脑袋,道:“是。重度抑郁,有强烈的轻生倾向。”

闻人歏脸色越来越黑,恨不得将这几个小崽子暴打一顿,“她对你们只有惧怕,无论在你们哪个人的身边,都不利于她的恢复,你们要真的为她好,那就不要过多管制她。”

坐在前头的那三人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难看,虽然清楚他说的都是对的,但是他们谁都没办法说服自己放手。

一时之间,原本吵闹的会议室,静到如果掉根针都能听到的程度。

“我不会放手的。”

“现在她的身边还有潜藏的危险,我不可能坐视不理。”

“我是她第一个男人,要论资排辈,你们才是后来者。”

得,又绕回去了。

听不懂人话是这些公子哥们的通病吗?

几人脸红脖子粗,凶狠的瞪着对方,一副谁也不让谁的架势,又开始互相戳脊梁骨骂。

吵到什么时候屋子里少了个人都不知道。

和昼乘坐电梯,来到12楼的特护病房,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进病房里面。

女人闭着眼睛,脸色看起来十分苍白,躺得跟僵尸似的,很笔直,身子一动不动,只有胸脯微微起伏,看样子应该是睡着了。

和昼舌头舔舐嘴唇,耳边清楚的传来自己的心跳声,心脏周边隐隐作痛,呼吸声越来越不规律。

最终,还是压下门把手,踏进病房内,他放缓脚步,慢慢走到病床旁边。

手上的输液针已经拔掉,留下一只细小的孔洞,周围有一圈淤青。

相比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现在的她比那时候瘦了一大圈。

眼下有些淤黑,在泰国的时候还有点婴儿肥,现在脸颊两侧凹陷得厉害。

和昼摸了摸钝痛的心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私家侦探送来她入院的消息,他正在陪市长打高尔夫,竟失态的将球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