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的。”戚喻轻声反驳他，温柔中透着一股坚毅。

“我很识相的，我知道是因为一直拿捏的东西，突然不愿意受掌控了，让你从中得到了一时的新鲜感，所以暂时兴趣较浓。可是这个新鲜感总有过期的那天，保不齐是什么时候，你就觉得索然无味。况且你身边都是优秀漂亮的大美女，还不至于会看上我这样的人。”

“‘我玩腻了就扔’，去年的今天，你说出了这句话。我一直记在脑海里面，等着你腻。我知道我一粒小蜉蝣，撼动不了你们分毫。我也不敢再奢求什么公道不公道。已经一年了，可不可以放过我了。”

瞧瞧，这声音多温柔啊！要不是讲的内容那么无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给他说情话呢！

和陨侧过身子，手臂弯起，枕到脑袋下面，盯着她的侧脸，努力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戚喻，在大兴安岭日夜缠绵的那一个月，我每天的剖析和告白，你是不是一点都不信？”

戚喻眼皮微动，身子缓缓往后挪，态度明显。

和陨因为她疏离的姿态气得要命，冲动的攥住她的手腕，努力压低嗓音，不让自己看起来是凶狠样子，“我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再往心口捅几刀，还是怎样，你说。”

“你，你别冲动。”手腕被他攥得生疼，眼底不受控制的泛起生理泪水。

看到她湿润的眼眸，和陨心里又疼又难受，往自己脸上狠狠甩了两个巴掌，眼眶渐渐变红，“我他妈要知道我后来会那么喜欢你，我就不会一开始那种混样，我知道我错得离谱，但是能不能给个机会，让我弥补你。”

戚喻轻轻摇了摇头，很不想拿流产这事出来说，但为了斩断这些孽缘，还是从埋藏的心底深处，翻出这段疼到窒息的事实，想装不在意的，但是声线还是不可避免的颤抖。

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肚子，露出一个苦笑，“和少。你以为为什么沈清清那些人，想方设法的要搞我，仅仅是曾经霸凌者与受害者的缘故吗？”

“有的动物，觉得全世界都要围着它转，雄性更要，只要是认识的雄性，都应该划分在它们的范围之内。圈子里出现外来的雌性，它们的战斗因子，会被立即调动出来，誓要与对方撕扯到底，直到把对方的喉咙咬破，将血肉吞吃入腹。”

女人说了那么多，他一点都听进去，就听出她为了摆脱他，都把他形容成斗兽场了，直到她说出后面这番话，和陨满腹的话语，霎时之间化为乌有。

“代价太大了，外婆没了，流产了一个孩子，事情的起因，皆是因为游学那天，如果我没有上去开门，一切是不是就会完全不一样。”

“我现在应该在大学的课堂上，我外婆在家编织手工艺品，我舅舅和舅妈不会被迫下岗，我们还是幸福的五口之家。”

说到这里，戚喻哽咽得快要说不出话来，身子颤抖得好厉害，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吸气声，“那个孩子，我连它的存在都没感知到，我后来在网上搜了一下，五周，已经有心脏，是条活生生的生命了。”

“我从前从不认为那么狗血的剧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应该平平淡淡的度过这短暂的一生。可是，什么都没有了！让我踩着两条人命，扮做若无其事的与你谈恋爱，我扪心自问，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和陨张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眼中噙着泪水，胃中的空气仿佛被抽干，呼吸变得困难，周围仿佛静止了一般。

她的声音明明那么软，但又是那么的震耳欲聋。

刻意去忽略的记忆，此刻又全都翻涌了上来，和陨表情痛苦的凝视着她，她扭过脑袋看过来，他不敢看她，飞速转移视线。

乌云不知什么时候飘走了，太阳重新映照大地，茂密的树冠并不能挡掉所有的日光，斑斑点点的光影打到他的身上，明明三十多度的天气，和陨却觉得彻骨生寒。

几张叶片从枝头垂直掉落下来，砸到他的肋骨上，疼意漫进肺腑，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