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犊子,让我所有心血毁于一旦,我临死也要拉你做垫背。”

去了水牢,洪震崖原本想亲手看着那些华国专家被喂给枪林弹雨的下场。结果没想到那天抓的那几十个人,哪是什么药物专家,全是一帮身手了得的高手,与外面那些包围佛馆的泰国警方与华国警方里应外合。

果断下令手下朝他们射击,和昼抱住戚喻,闪到拐角的地方。

络绎不绝的枪声几乎要震碎戚喻的耳膜,墙壁,花瓶,楼梯扶手,通通被弹药打穿,碎片四处飞溅,很快漫起一大片灰烟。

戚喻的意识越来越不清晰,她用手死死拧住大腿,用另一层疼痛来保持清醒,她不能现在昏过去,情况危急,她不可以成为他们的拖累。

和昼抱着人拐出长廊,往另一边的楼梯口飞奔过去。

可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残忍。

她还是昏了过去,最后的画面,停留在他们跑过那尊巨大的四面金佛的时候,猝不及防的爆炸,巨大的冲击力,将他们冲出好远好远。

火舌扑到他们身上,不,应该是扑到和昼身上。

因为她被和昼护在怀里,最大的伤势只是腿上的擦伤。

而和昼,现在正躺在重症监察室,右臂被严重灼伤,身上还中了两颗流弹,暂时还未脱离危险期。

她醒来也不过半个小时,闻人歏此时此刻就坐在一旁,抱着她不住掉泪,说她有轻微脑震荡,舌头损伤,失血太多,要卧床修养。又给她说了和昼的情况。

病房不大,标示语都是泰文,空气中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他的军装,很硬很硬,硌得她心口发疼。

她之前以为他们之间,很纯粹,可是现在看来,这男人身上的谜团多到不可思议,甚至,她可能从来没有了解过真正的他。

她以为他是简单的入伍,救她的那个男人,却说他是闻人歏的部下,还有,男人对的称呼闻人上校。

这个姓氏那么罕见,而他现在又一身军装,出现在病房之中,无一不证实了她的猜想。

“是我,害了他。”戚喻喉咙干涩,出口的声音如同一只破旧的老风箱。

“不是,不是。”闻人歏紧紧搂住她的臂膀,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面,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淡这段时间的忧心忡忡。

嘶哑的嗓音透出浓浓的疲倦,“是这些人早就盯上了和氏,你是无妄之灾。”

戚喻反应稍稍有些迟钝,苍白的脸蛋,透出迷茫无措的神色,“不是的,如果我有体力,他就不用一直抱着我消耗能量,是我拖累了他的脚步。或者说,他明明可以不管我的,可是爆炸的时候,他把我压到他的身子底下,用他的身体为我挡下巨大的冲击。”

她的声音很慢,因为舌头很疼,讲的话也有点大舌头。

“不说了,宁宁,医生说你要静养,现在不宜说太多话,听我一次,好吗?”

戚喻扁了扁嘴,眼眶溢出晶莹的泪水,“闻人先生,让我自己好好休息一下,好吗?”

安静了一会儿,男人终于妥协,起身走出病房。

病房空了下来,戚喻的精气神,散了,深深的无力与疲惫扯住她的神经,啃食她的思绪。

这几天,就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长。

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泛白,眼睛紧紧盯着天花板,她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当前的状况。

如果可以,她宁愿她不曾苏醒过来。

心头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自责快要将她压到喘不过气来。

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胸口有火在炙烤,这几天没有好好用过一顿食物, ? 趴在床边,喉咙咳到红肿,也只能呕出苦涩的胆汁。

天,亮了1515字

天,亮了

电视机里正在转播这场新闻,戚喻抱住膝盖,缩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机里面的影像。

同时,也看到了爆炸瞬间周边的监控画面。

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