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唐先生你应该不知道,是曾经包养过我的男人,我们的关系,应该是在认识你之前。”

“当然,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和他,也同样有过。”

戚喻直截了当地表明自己的态度,意思也是在告诉面前这个男人,他们之前,没再进一步的可能。

没用直白的用词,但所要表达的意思却又赤裸到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

她的神情太过坦荡,所表达的意思太过坦诚。

到底是成长了,曾经被拿来当做苦痛和耻辱的东西,现在也能光明磊落的和盘托出。

但是啊!

竺少爷尝过失去的滋味,知晓她在海城,在亚城,以及在泰国,因为他们这些人扯不断理还乱的裙带关系,而被动经历到那些悲惨的遭遇。

愧疚早将他的尊严啃噬殆尽。

只要她可以随心所欲,不再把自己处置在惊弓之鸟的怪圈当中。

那就没有什么东西比这个更重要。

于他而言,现在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了,只要在她心里,他有一席之地就好。

成长的不止戚喻,男人也早就熟练掌控自己哄自己这项新兴技能,他知道,不乐意放手的不只有他,那还不如提早做好争宠的准备。优先讨得她的欢心,到时候或许可以将其他人狠狠踩在脚底下,最后独自拥有她。

她从机场出来,选择直接先回公馆看他,证明他比那个男人更重要一些不是。

想到这里,咱竺少爷嘴角欲扬又止,最后还是架不过自己的脑补能力,眉梢悄悄带上明显的喜意。

戚喻没错过他的表情变化,从小心翼翼,进入思考,再到现在喜笑颜开。

???

莫名感觉有点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砍到手,连脑子也受损伤了?

想起曾经血肉模糊的断手,戚喻面上带上一丝焦急的意味,一直不知道他手的恢复情况怎么样,每次问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直接伸手拉住他刻意背在身后的那只手臂,用力往前拽。男人力气往后压,她拖不动,抬起头,一个眼神,竺少爷心虚的抿起嘴角,眼神悄悄撇到一旁,到底松了力道。

戚喻顺利把那条手臂拉到自己前面来,手腕那里带着一块精致的机械表,解开带扣,脱下表带。

就看到手掌与手腕的连接处,环绕有一圈粉色的肉疤,足足有一根手指头那么宽,与皓白的手腕形成鲜明对比。

指尖轻轻触摸上那块疤痕,粗糙不平的触感似带着一股灼烫的温度,烫得女生的指尖微微后缩。

戚喻触摸那圈疤痕,心口泛起一丝丝绵密的痛感,眼前又开始浮现起当时的画面。

嘈杂的尖叫,四处乱窜的人群,竺若屿身下流出鲜红的血液与痛苦脆弱的哀嚎,泛着寒光的刀刃,呼吸被短暂的定格住。

“后悔吗?”

如果没有替她挡下那一刀,他的手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戚喻扪心自问,放在她自己身上,她估计做不到,像他那样反应迅速又无私的举动。

竺苘摇了摇头,意识到她低头的状态看不到,遂抬起他健全的左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肉肉,“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让那把刀落到你身上,那才是值得我后悔的事。”

神经损伤不可逆,手术虽然做得很成功,但是不可能恢复到从前活动自如的状态,一辈子无法提重物,也无法进行激烈运动,例如篮球、羽毛球这些运动,这辈子与他无缘了,不然会随时发生肌腱粘连这种危机情况。

拿筷子,写字这样简单的行为,神经系统也不再提供基本的控制能力。

要习惯左手为主要行动力,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拿筷子还比较容易做到,两个星期的时间,已经可以慢慢习惯。

就是写字这件事,左手到底不如右手来得方便,现在握笔还是有些别扭。

戚喻总觉得自己经历过那么多不堪回首的事情,心肠应该锻炼得硬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