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背后,水声停止,蒋十安仍在神游,一脚被踩到肚子上才“嗷”地坐起来。

“喂!你踩我!”他趴在地上揉肚子,踩得他差点晚饭的罐罐都从嘴里呕出来,搞什么。张茂却往床上一坐,只把电脑拉出来找游戏直播看,根本不看他这个被踩的站不起来的猫咪,还把他的毯子卷成个卷儿堆在床角。“我的毯子!”蒋十安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扑到床上,床垫晃了三晃,他把毯子搂进怀里倒在床上,伸手玩张茂的裤带子,他洗了澡,身上隐约冒着股香甜的热气儿,闻的蒋十安浑身痒痒。

具体哪里痒痒,不好说,总之痒的很,想撒尿狂欢。

他把毯子夹在两条腿之间,绞成麻花压在下半身外头,来来回回地拧,手指上缠着的张茂的裤腰带子也来来回回地拧。他隐约觉得自己想要什么东西,同汗水和呼吸有关,但没什么具体头绪。蒋十安从来没缺过任何东西,想要的玩意儿也总是第一时间拿到,于是觉得这种说不出要什么可又确实想要什么的感觉既矛盾又烦躁。张茂也不来摸摸他的头发安慰他。

他把脑袋越伸越上去,最后整个脑袋都搭在张茂的大腿上,仰头盯着他的下巴看。他长得不是太好看,鼻子不高从下往上看去鼻头塌塌的,只唯独很白,白的头皮和脖子耳朵都是一个颜色。蒋十安扒拉着张茂的裤子,手上一用劲儿,就拽了一点下来。

“走开。”

张茂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给他推到了床垫上,蒋十安吓得浑身汗毛竖起,张口就要去咬他的手臂,嘴巴张开却看到张茂警惕地盯着他:“少碰我的裤子。”“凭什么,我就不。”蒋十安鼻子出气,咻得窜过去,一把将他按在床上,张着嘴哈他。他把个嘴巴咧得巨大,两个嘴角都快撕裂,可张茂脸上一点没有恐惧,只有满满的厌烦。他说不清楚自己是想要张茂害怕还是不要害怕,他就是不满意,对张茂的一切情绪都不满意。

蒋十安想来想去,朝着他恶狠狠“嗷”了一声,翻身抱着毯子跳下床,一半铺在地上一半盖在身上,接着伸手扯了个枕头下来,背对着张茂生气。

可他越生气,身上的痒也就越重,连带着整个人都从下半身开始烧起来,急急求着别人的安慰。他肯定是老吃便宜罐罐发烧了,哼,明天就要回家去。而且不要带张茂这个穷鬼去家里领钱,气死他。对了,还要把毯子和剩下的几个罐罐带走。

下腹怪怪的,蒋十安把居家裤子扯下来,让里头这几天跃跃欲试膨胀着的东西从布料里解放出来。撒尿的东西遇到点冷空气,立刻抽搐几下,连带着下头的两丸都坠的发痛。光滑的头部蹭在带毛的毯子上,刺的蒋十安口干舌燥,他伸出舌头舔自己的嘴唇,裹紧毯子。

“张茂,张茂。”他蜷在毯子里喃喃自语,然而口齿不清,张茂还以为他背对着他在悄声骂他。

一会儿又叫:“妈妈,爸爸。”

接起来却是他爷爷,蒋季廷如临大敌的肩膀瞬间松下去,往软椅上一靠,刚才还规规矩矩放在桌子底下的两条长腿就翘上了桌子,鞋尖把pos机扫开一点,贱贱地叫:“爷爷,爷爷!”他隐约听到他爸爸在背景音里大骂“不孝子”,立刻被爷爷宏亮的声音掩过去:“哎,我的大孙子!你回来了吗?”蒋季廷换上他爷爷最喜欢的甜蜜亲孙子音:“我今晚的飞机,爷爷,回来给你过金婚呢!”爷爷果然受用,压低声音,好像把手机拿到了其他房间,边走边悄悄地说:“大孙子,你是不是没钱了,爷爷给你钱。”

蒋季廷扫一眼桌上刷卡算账的两个美国人,心想自己拎来的两箱美金确实都用完了,剩下的都是小钱而已。他爸的黑卡又被他这一顿猛刷,回国,哦不对,估计三四个小时后就得给停了。蒋季廷眼珠子一转,把垂在额前的卷发往后一抹,两眼发光,声音却委屈的很,泫然欲泣:“爷爷,我没钱了。”他爷爷最溺爱他,从他生下来起,父亲工作忙碌,母亲常年在国外游学,都是爷爷把他带大的。爷爷曾经在家跟他爸拍桌子,敢骂我孙子你就是让我死,我马上自杀!他爷爷据说年轻时候得过狂躁症,一般情况下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