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点不好意思,支吾着说:“算了我自己……”
张茂却已经蹲下去,捏着剃刀按住他的阴茎,在上面的毛茬上细细地刮,水流冲在他的脸上,可他一点不觉得刺激,眼睛一眨不眨,并不像是在看别人的隐私部位,好像只是一条胳膊,一条腿似的。蒋十安原本存着点猥亵的念头,见自己老公把下体的毛发当做什么时尚发型似的操作,也就不好意思再硬起来。张茂轻轻地收了剃刀,又把他的下体摆回原处。蒋十安把他拉起来,揽在胸前,帮他抹掉脸上的水珠。
似乎察觉到他有什么事情欲言又止,张茂搓了搓自己的后脖子问:“怎么了?”
“哦……”蒋十安抓着他的脊背说,“我刚看到有人给你发微信,叫什么,袁妩……”
他感到手下的肌肉紧绷了一瞬,蒋十安把手贴得更紧,要深究那种僵硬的意味,但他已经放松,若无其事地问:“说什么了?”
“好像是问你,下周日做什么?”
蒋十安关掉水,从墙上拿过浴花和浴液,在张茂身上擦洗,悄悄观察他的反应。张茂皱眉思索了片刻,说:“下周日?做什么?什么意思?”他连连发问,似乎真的不清楚女下属问题的意图,蒋十安把他的胳膊抬起来,给他全身涂上泡沫,又伸手到他胯下去。张茂自然地把双腿分开,方便他清洁自己的会阴和两片臀部之间的空隙。蒋十安在他身前单膝跪下,一寸寸地清洗着,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抽屉里你的备用婚戒,你拿去戴了吗?”他说罢拉过张茂的左手,戒指稳当当地钉在他的无名指上,水雾浓郁,蒋十安也无法分辨是哪一枚。张茂抬起手臂,把上半身的泡沫冲洗掉,回答:“前天出汗多,在公司拿掉想擦一擦,忙起来忘掉了,所以把备用的戴上。”
“不过,”张茂指了指淋浴间外的沙发,上面搭着他的裤子,“今天去上班又找到了。”
这个答案听起来没什么奇怪,蒋十安想,果然是我胡思乱想。
张茂站在镜子前擦干,蒋十安先去衣帽间帮他拿换洗的居家服,虽然不过十分钟以后必然又要脱的精光,但光着屁股在家里大喇喇地走,张茂自问永远也办不到。他在镜子里看到蒋十安走远,拐出了浴室,走向茶几把手机拿起来。
“张茂,下个周日可不可以来给我过生日?”
“群里其他人都说ok,就你没回。”
对这种试探着假装亲近的语气,张茂有些不适,他头痛地快速回复:“要看工作安排。”便把手机扣在了桌面上。他完全不明白到底哪里值得这个女孩以异性的身份多看一眼,从总监那里了解到她的家庭背景之后,困惑更浓一层。在公司以单身的身份存活了十几年,升迁也还算迅速,并不是从没有一个同事,或男或女,为了留在公司或者升职,试探过张茂。在被外人明显地有所图的情况下,张茂能做到迅速而冷漠地处理这些妄想,但是在看起来根本不需要从他这里得到任何好处的女下属这儿,张茂困惑无比。
是像十年前那种地摊小说里写的那样,他越冷淡她越来劲儿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是这样吗?公司指派了新的开发项目,可以预见的新一轮地狱加班正在向他扑来,张茂实在是无法再分出心思处理这种事情。蒋十安显然已经发觉了他的奇怪,不然不会又看他的手机信息,又要问他婚戒的事情。烦躁让张茂呼吸加快,他没有闲工夫对待莫名冒出来的女孩如果说一开始他还能享受些许被漂亮年轻的姑娘暗暗追求的快感,发展到现在,连蒋十安都要掺和进来的话……
冲动起来,蒋十安会做出什么事情,他了然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