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书房里灯也未点,窗里透进的月光只照出一个轮廓来。

我将盘子放在桌上,又寻了火折子点了灯。

一日不见,阿叔似一下子老了许多,本就花白的头发,似白得更多了。

他弓腰塌背,一下子再直不起腰了。

「阿叔是听说大郎君的事了么?」

我将碗放到他眼前,又取了筷子递过去,他手抖得竟握不住。

「阿叔是嫌他坠了名声还是心疼他?」

「我儿太苦,是我害了他。」

阿叔竟老泪纵横,他心疼他的孩儿胜于名声。

「阿叔,你既心疼他,就再不要说什么害不害了他的话,他心里已够苦了,他瞒着你们不说,就是怕有一日你们知晓了怪他怨他,或者又自责难过。他那样苦都咬牙忍下来了,我们更应该往日如何,往后也如何,好好地将日子过好,既是一家人,哪里能算清楚那许多账?待他更应该与平日无异,他才不会觉得别扭难受。」

我寻了帕子,替他擦了泪。

「可他背着这样的名声,日后如何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