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只觉得啼笑皆非。

酒店门童打着伞到车门前,替她拉开车门。

驾驶座上的人自己下了车,把车钥匙递给泊车员,道了一声谢。

直到一前一后进了酒店的大门,姜颜林才有些迟疑地停了脚步。

却被祁宁一把拉住手腕,径直往电梯走去。

姜颜林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去挣脱开。

现在的祁宁,已经在忍耐的极限。

电梯的上升很漫长,仅仅十层楼,姜颜林却度秒如年。

直到电梯门“叮”一声打开,拉着她的人迈出脚步,带着她一路走到了长廊里最后一间房的房门前。

刷卡,开门,拉着她进门,再关门,落锁。

行云流水的动作,毫无半点回旋的余地。

这是一间江景房,空间宽敞,门口就是衣架和鞋柜,斜对面是一间浴室,门还开着,隐约能看见浴缸。

祁宁终于松开了她的手,走到窗边的床前,俯身从行李箱里翻出了一个迷你的医药箱。

她连头也没抬,开口道:“坐过来。”

姜颜林缓缓呼出一口气,片刻后,安静地走到了床边。

祁宁就站在那里,不紧不慢地从医药箱拿出了医用棉签和碘伏。

见姜颜林还站着,她便抬头看过来,无声地注视。

那双浅褐色的眼睛里分明什么也没有,却无端带着压迫。

姜颜林只得在床边坐下来。

下一秒,面前的人蹲下身,把她黑色的裙摆往上撩了一点,露出完整的膝盖。

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拧开了碘伏的瓶盖,深褐色的液体被倒在一根棉签上,最后捻着棉签的手伸过来,动作轻柔地将药水擦在了伤口的边缘。

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被仔细清理着,引起一点细微的刺痛。

但碘伏温和,姜颜林想,她这时候没拿酒精出来给自己消毒,已是手下留情。

冰凉的触感在伤口周遭擦拭完,用过的棉签就被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祁宁又拿了一根新的棉签出来,开口道:

“手伸出来。”

姜颜林顿了顿,她穿着外套,手上的伤口早就藏了起来。

面前的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才说了句:

“外套脱掉。”

几秒后,姜颜林抬起手,把吊带裙外面的针织外套脱了下来。

酒店的房间里不冷,她还戴着一条丝巾,但接触了空气的肩膀还是引起了肌肤的颤栗。

擦伤的地方在手肘那一片,祁宁看了眼,起身坐到了她的旁边,拿着蘸取了碘伏的棉签,用同样的力道和方式擦拭消毒,直到耐心地处理完。

做完这些,她才把棉签扔掉,盖上碘伏的瓶盖,放回了医药箱。

接着又在箱子里翻找了一下,拿出医用胶布和两片无菌纱布。

常年一个人在全世界跑巡演的人,早已练出了一身处理急救的本事,动作娴熟地拆了包装,将无菌纱布盖到姜颜林的伤口上。

她一手按住纱布,一手将医用胶布递给姜颜林。

“帮我撕一下。”

姜颜林接过医用胶布,撕了几段给她。

祁宁接过去,贴在了无菌纱布上,将两处伤口都给包扎好,才算处理完。

她从地上起了身,收拾了垃圾和医药箱,才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门从里面拿了一瓶没开过的矿泉水。

祁宁将瓶盖拧开,在干净的纸杯里倒出了一点冰矿泉水,才拿着杯子到直饮机下面,按了热水的出口。

三秒钟后,开水放了出来,她接了半杯,转身将温度刚好的一杯水递到姜颜林面前。

一下午都在展馆里呆着,姜颜林一天没吃东西,也没喝过水。

索性也不矫情,接过来慢慢喝着。

姜颜林比起温水,更喜欢稍微热一点的水,所以她每次倒水都会把开水的比例放多一些,可以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