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挽意说这些事情几乎不带主观色彩,就只是当个故事讲给姜颜林听谁让她看起来很想听呢。

从电梯出来,两人回了房间,她一边拿了冰箱里的矿泉水,一边继续聊。

姜颜林比较好奇的是当事人的妻子的态度。

“她一直都知道这些吗?”

裴挽意摇摇头,“一开始不知道,但后面也发现了。不过他们的关系比较复杂,冉冉也就是我朋友,她的原生家庭太糟糕了,是直接和父母切断了联系的,男方和她结婚大概是因为她的美国公民身份,但她除了这个身份以外,其他的条件都不如男方。”

在裴挽意看来,这段关系更像是资源置换,一方急于摆脱原生家庭的束缚和影响,想要有个属于自己的家,两人最初也并非没有感情,所以在另一方也急需拿到绿卡的情况下,他们就一拍即合,直接步入了婚姻。

“最重要的是,现在两人的利益基本完全捆绑了,在美国的房子车子,各种资产,甚至包括事业方面,男方在行业内的积累和人脉也是冉冉很需要的。她也是美术原画,正值事业上升期,她跟我说现在两人就和室友关系没什么区别,平时在家里工作,互相之间都没什么交流。”

裴挽意喝了半瓶水,进了房间后她总算解放,把扣子扣得严丝合缝的衣领全给解开,就往沙发上一坐。

见姜颜林在面前晃来晃去的,伸手就把她拉到了怀里,坐在自己身上。

“你也不嫌热。”

姜颜林没推开她,等着她继续说八卦。

裴挽意难得见她这么专注地听自己说话,就偏要逗逗她,一会儿捏捏她的下巴,一会儿揽着她的腰丈量尺寸,惹得她不耐烦地要走,才肯继续说。

“但是这一次的事情,没有那个挂他的女生说得那么严重。他当时没这个胆子真的跟未成年发生什么,两人的联系全是在线上,甚至连网恋的关系都不算。一开始是那女生抑郁很严重,把他当可以依赖的对象了。后面女生交了男朋友,他就切断了联系。这一次时隔几年突然被翻旧账,他好像也没想明白为什么。”

姜颜林听完,就冷笑了一声。

“还能为什么,常在河边走,踢到铁板了呗。”

姜颜林对这种人没什么好评价,哪怕是裴挽意认识的人,也不遮掩自己的刻薄态度。

“当他在师生关系里,对一个有心理疾病的未成年出手的时候,他做到了什么程度,是不是已婚,都不重要了。因为他是有充足社会阅历的成年人,而对方是一个连健康的心智都没有的未成年,这本身就是一种天然的权力压迫。”

裴挽意揽着她的腰,听得很认真。

姜颜林说到这里,又冷冷一笑,“可能在你们这种人看来,不完美的受害者就可以给他的行为兜底,甚至是免死金牌。但他这场仗必定是会输的,因为成年人对未成年人的侵害是不被大众允许的,哪怕这女孩只是时隔几年单纯想起来这件事,看他不顺眼,就想这么搞他,那也是她的自由。”

裴挽意听着,一时间不敢说话。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姜颜林这么直白的锐评,甚至像是有点生气。以至于都不敢反驳那一句“你们这种人”。

姜颜林瞥了她一眼,笑了一声,最后道:

“踢到铁板的人,怪铁板太硬不讲道理,却不知道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非要去犯这个贱,事后付出惨痛代价了,还觉得委屈上了。这不荒谬吗?”

裴挽意却叹了口气,“说是这么说,但他这一次的代价真的太大了,已经被公司约谈,大概率会被辞退。虽然表面上不是因为这件事,但行业内的都知道是因为什么,因为那女生把这事情闹得很大,发在了所有社交平台上,连领英都没放过。之后也不会有公司敢聘用他了。这对冉冉来说,才是无妄之灾,他们的房贷车贷都是要靠男方的收入的,之后最严重的情况,恐怕是卖房卖车,在北美都呆不下去了。”

高收入的工作才能供养高质量的生活,一旦收入来源被切断,引起的连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