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在一家民宅里,听着街道上的动静,直到这一批巡夜士兵走过,才急速离开。
城外,熙帝营帐内,披散着长发的熙帝正一只手撑头,闭着眼,享受贴身宫侍的按摩,似乎并不为这座城池的诡异和消失无踪的敌军忧虑。过了一会,熙帝屏退左右,躺了下来,竟是没一会就睡了过去,倒是对己方士兵的实力很自信啊!
一个身影从营帐后方闪了进来,快步往床榻走去,赫然是一路惊险却最终有惊无险来到熙帝身边的双莲,就在她快要碰到熙帝的时候,忽然感到背脊一凉,本能的闪避,险之又险的躲过刺向心口的利剑。双莲蹙眉,看着已经坐起身的熙帝和持着长剑脸上并无意外之色的黑衣人,心知他们这是早有准备,但又如何?
想着,双莲却是一笑,半跪在地,抱拳行礼道:“不愧是熙帝,果然谨慎!”
熙帝仔细打量着双莲,挥了挥手,在黑衣人会意退下后,道:“小儿也不赖。”
“你来这里是想要做什么?挟持朕,以逆转凤鸣两国颓势,还是杀了朕,让熙国军心大乱,成为大战阻碍?”在熙帝眼里,双莲就是一个将死之人,而看她能从重重包围中来到他身边,也是个有几分本事的人,可以试探一番,探一探底细,而后再杀掉。对着一个死人,熙帝还是有几分容忍度的,就没有即刻下令格杀,但双莲的反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没想到才一个照面她就认输跪在了他身前。
这倒让熙帝生出了一分真正的兴趣,想听听看她的目的,也就端正了身体。
听着熙帝的话,双莲摇摇头,道:“小人来此,不过是为熙国送上避免灭国的良方,为熙帝的千秋传承扫清障碍揭穿奸佞的真面目罢了,何谈挟持熙帝,又何谈刺杀熙帝?便是小人有这逆天的胆子,也没有这逆天的本事从熙国众精英的手里伤及熙帝啊!横竖在熙帝面前,小人都是个生死难保的人,倒不如请熙帝听一听小人临死前的真言,是胡说八道,还是字字肺腑,句句见血,都由熙帝定夺。”
熙帝一笑,点点头,示意双莲开口,他也想听听这个狡猾的女人会说什么。
“熙帝应知,千年以前,青熙凤鸣本是一家,不分你我亲如兄弟姐妹,为后嗣传承考虑,降天女帝与国师求来了福源,天降子泉水,逆转天下即将灭族的命运。后四国通婚,不分彼此,无恨无怨,不到十年时间,四国已是血脉相连,如今往上数五代,熙国百姓祖上不乏凤国血脉,我凤国百姓祖上也不缺熙国血脉。”
“便是现在,四国之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血脉羁绊,若小人没记错,熙帝生母锦妃祖上便传承着凤鸣两国的血脉,如此说来,熙帝与我凤帝也有着斩不断的渊源。”双莲说着,不着痕迹的看了熙帝一眼,见他若有所思,便接着道:“寻常百姓家尚且会发生兄弟争执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的人伦悲歌,更何况是本就复杂的两国关系?但无论如何争斗,如何仇视对方,都无法否认身上的血脉羁绊。”
“熙国与凤鸣两国的关系的确日渐不好,因人口一事,熙国也对凤鸣两国十分仇视。但熙帝可否想过,熙国女子人数锐减,十不存一,便是侥幸存活下来的女子也不惜生死的逃往凤鸣两国的真正原因?”双莲说着,抬起头,毫无畏惧的看着熙帝,眼中闪烁的光彩令熙帝心中一震,原本动了几分怒气的心又平静下来。
缓了口气,双莲接着说道:“为人女子者,所求不过是一分尊重,操持夫家,可得夫家一声称赞,养儿育女可得儿女尊敬,赡养长辈可得一分慈爱。但熙国女子得到的是什么?她们得到的是万千付出也换不来的重视,为夫家,为娘家忧虑,落得一身病痛凄苦,却无人问无人懂的心死,她们寻不到立足的根本,自然对母国无眷恋之情。而我凤国不谈其他,至少可以给这些女子一个受人尊重的机会。”
熙帝蹙眉,喜怒不辨的看着双莲,黑衣人握紧剑柄,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攻击。
双莲却不露一丝怯色,继续道:“熙国为何会一步步走到这一步,为何会再现千年前灭族之危,熙帝的心里当比小人清楚,所谓的男尊女卑,是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