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元帝面前,说保住了皇后,但没能保住龙种。
肃元帝松了口气,婉芷无事便好,但这孩子却不能没个交代,他一定要查出是谁害了他的孩子。太子亦是怒不可遏,幼时的记忆再度翻涌出来,那一对无缘的龙凤胎,是他最早接触的死亡,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护住秦婉芷,不想却还是无能为力。帝王和储君的怒火一发,无人能抵挡,整个皇城都陷入了紧张的气氛,便是骊清行事也多了几分谨慎,免得成为迁怒的对象。
最后查出是秦婉芷的小侄女采摘的鲜花有异,这花是没有被人动过手脚的,但多种花香杂糅在一起,就成了问题。太子派来的人的确细致,但百密一疏,检查了每日都会更换的鲜花却忘了检查花瓶,花瓶底部被人动了手脚,藏着一种药粉。多种花香和这药粉混合后,会对怀孕之人造成危害,长期接触便会落胎。
秦婉芷的小侄女只知道新鲜好看的花能缓解气氛,不知多种花香放在一起竟能成为害秦婉芷落胎的诱因,而花瓶底部是谁动的手脚,还未查出来。但接触花瓶最多的人是这小侄女,她又不是个蠢人,怎会这么久都察觉不出花瓶的异样?
这小侄女要不就是马虎忽略了这事,要不就是故意如此,肃元帝一怒之下,不听太子劝阻,就让人架走了秦婉芷的小侄女,下了杖毙的命令。小侄女被活活打死,死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根本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太子妃的小侄子被吓出了病,送回府的时候就昏迷不醒了,没两天就因高烧持续不退病死了。
秦家上下皆惊,秦氏族长立刻递了牌子,要求见肃元帝,却被拒绝,得肃元帝口令,秦氏一族即日起封闭宅院大门,不得随意进出,等着肃元帝下一步指令。
第二百二十九章 风雨将至
掀开帷帐,首先看到的便是秦婉芷憔悴的容颜,看着她鬓角的白发,肃元帝这时才醒悟过来,原来他们已经携手走了这么多年,他老了,他的婉芷也不年轻了。他自诩情深,唯爱她一人,但却愧为人夫,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伤及了她。
若说从前是因帝位不稳需要做出诸多妥协,无可避免的让秦婉芷受了委屈,那现在又算什么?他已大权在握,满朝文武无人能逃脱他的掌控,更有太子这个优秀的储君,保证江山的传承,太子之下,还有嫡长孙,也是个天生的帝王之才。
可以说,凤国上下已尽在他的掌中,但就是这样,他也还是让秦婉芷再次受到了伤害,他们再一次失去了他们的孩子,好像宿命轮回,回到了最初一般。
当看见宫女端出那盆血水的时候,他的心第一次感受到了何为悲凉,那是一种身为帝王却依然无能为力的无助,那是一种身为男人却无法护住心爱之人的悲怒,更是一种难言的可笑。枉他贵为九五之尊,枉他身上流着降天女帝的血液,枉他在求娶秦婉芷的时候立下的那番誓言,到头来,他也不过是个无能之人罢了。
他想,他到底还是不如母皇,不如当年的太子,即便最后是他问鼎了皇位,但他终究不是母皇最满意的储君人选,也及不上母皇在位时的半点心机谋算。
至少母皇就从来都没有让她心爱之人受过委屈,满朝文武,后宫众君,愣是没人能伤到那人一星半点。那人不是父后也不是他的生身父妃,而是一个最低等的男君,可就是这样一个身份低微的人,却得到了母皇唯一的真心。那人被母皇护了一辈子,可惜就是没办法有个一儿半女,不然,现在龙椅坐着的人还不知道是谁。那人倒也情深,母皇驾崩当日就一碗毒药毒死了自己,走了个干干净净。
幼时他恨过那人,恨那人一出现就夺走了母皇全部的宠爱,更恨那人间接导致了父妃的郁郁而终。而他最恨的人是母皇,恨她薄情寡义见异思迁,恨她对他视而不见,恨她蓄意挑起兄弟争斗,旁观他们厮杀。那时若非有瑞玉公主扮乖卖巧,极力争宠,求来了一点母皇的怜惜,他和瑞玉公主还不知道会落得什么下场。
但当他对秦婉芷一见倾心的时候,他却能理解母皇的心情了,有些人再好,不爱就是不爱,有些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