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浅渊的声调轻轻扬起。
杨世之无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抬头,正正瞧见顾浅渊盯着他,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
怀中的物品开始发烫似的,脑海中响起了那人的声音“只能交给,陛下。”
杨世之咬咬牙,道:“宋近失踪,陛下急召,杨某先失陪了。”
他急躁躁地走了,没有看到身后的顾浅渊闲庭信步地往回走了两步,手一抬,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秦洲死了吗?顾浅渊想,死了最好。
……
时隔一天,宋近终究还是先被找了回来。
这宋近还是个颇有背景的,当初周执与陛下共守城门,宁死不退,算的上陛下登基的一大助力,如今周执匆匆赶来,看到人被打成这样,面色不太好看。
盛稚也有些压着火气,问:“谁干的?”
果不其然。
秦洲。
“他人呢?”盛稚问。
赵福摇了摇头。
小美人眼泪还在往下掉,嗫嚅地说:“不知道,可能,可能怕陛下责罚,跑了吧……”
跑了?盛稚眉头微蹙,不符合她的认知,当初秦洲手刃准国丈后,可是大摇大摆地来请了罪,硬气的很。
她看了一眼这个宋近,周执的外甥。
容貌是极盛的,身为男子,这样的容貌简直绝无仅有,他被送来的目的就十分显而易见。她想起她留下他的原因,缘于海棠花中的一个喷嚏。
“哦……”盛稚来了兴趣,她微微前倾,看着这人睫毛无意识地抖动,即使脸上有淤痕,也不掩楚楚可怜之态。
“我记得,你跳的舞很好看。”她说。
“啊,陛下……”
盛稚打断他:“去找赵福。”
周执本是说理来了,被事态的发展惊到了,他擦了擦汗,结巴地说:“陛下,陛下三思……”
盛稚看着周执难掩惊恐的脸,勾了勾唇角:“如此美人,谁能不动心,我这位置来之不易,周执,我是不是要好好享受一下?”
周执的手也开始抖起来。
“其他人退下吧。”盛稚说,“周大人。”
周执立刻躬身。
“你紧张什么?”盛稚笑说:“只是看到你袖子上有些泥土,提醒你注意仪态罢了。”
周执身体一僵,立刻跪下请罪。
“无妨。”盛稚说:“你退下吧。”
宫人鱼贯而出,灯火噼啪一声响,盛稚叩了叩桌面。
她从袖子里掏出两样东西,杨世之带来的一块令牌,和一张地形图。
看了一会儿,收了起来。
秦洲还是没有找到。
0060 交界
天色渐晚,盛稚喊了一声暗卫。
暗卫出现,端着一杯水:“陛下,按照您的吩咐,加了明矾。”
盛稚懒懒散散回屋了。
房门打开。
推开门 ? ,一室的暗香浮动,伏跪在地的人抬起一张俏生生的小脸,惊人的美丽。
盛稚没关门,微微后退一步,她对着地上伏跪人说:“宋近,去,把香灭了。”
她看到此人慢慢起身,足弓手腕都在暗暗用力,磋磨着。终是把香掐灭了。
盛稚又依靠在门边,并不迈进去,又说:“把衣服脱了。”
又见其犹豫。
盛稚也不急,笑看着他,见他犹豫后渐渐把衣服脱了,继续伏在那里,两肩瑟瑟。
盛稚有闲情逸致,又说:“爬过来。”
爬过来,爬啊。
这人当真开始爬了,紧紧抿着嘴唇,一副清瘦的少年的身子,头低垂着,每一次挪动都膝盖抵在刀上似的艰难。
如果他抬头看看盛稚的表情,就该知道盛稚这每一句话都不是在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