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少年一瞬间就冷淡下来,眼底的期待彻底幻灭,又回归为死一样的沉寂。万柑恍惚间好像能看到一片阴云罩在宋堇宁的头上,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可是真的会等来暴风雨吗,宋堇宁现在的状态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喂,就算不是也不至于变脸这么快吧,”万柑露出和宋疑一样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虽然不是她,但是关系紧密行不行。”

闻言,宋堇宁愣了一下,随即面带疑惑地看向万柑:“什么……意思?”

万柑立马换上了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昂起头示意他看向二楼扶在栏杆上,正亲密地挽着一个女人聊天的少年。

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张熟悉的脸,宋堇宁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瞳孔紧缩,眼中的困惑袒露无疑。

夏笺西!?

指节紧握,泛着病态的白,修剪圆润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刺痛感不断传进四 ??υ??????:?????s.?????? 肢百骸才让宋堇宁不至于冲上去大声质问。

你不是应该和她在一起的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要挽着别人的手……

你们分开了吗?

那她呢?

她在哪里?

万柑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对宋堇宁的反应毫不意外,甚至觉得还不够激烈,对夏笺西这种朝三暮四,践踏别人感情的omega就应该冲上去狠狠扇他。

他拍了拍宋堇宁的肩,也不打算瞒他,这三年宋堇宁断了对那个人所有的联系,将自己封闭起来,从难以接受,到堕落,再到接受治疗,每一步万柑都看在眼里,结果最后折磨的还是他自己,既然这样,不如重新回到那个泥沼,至少那个泥沼能让他感到安心。

于是他看向宋堇宁,憋了整整三年的气终于在这一刻释然,将他拉到一边,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盘托出。

……

宋疑找到宋堇宁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坐在大厅外小花园的长椅上,沉默着,魂不守舍。

少年低下头,手指死死攥住衣角,把衬衫抓得皱巴巴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可怜得不像话。

宋疑心里清楚,洗去完全标记后宋堇宁对信息素的气味更加敏感,宴会上人们身上极淡的信息素气味混着各式各样的香水后发散出来只会让他更加难受。现在这种状态,对宋堇宁来说已经算是很好,没有撕竭力底,没有任何自残行为。所以她只是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发顶。

而沉浸在片刻美好氛围中的宋疑并没有察觉到宋堇宁长睫下厌恶的神情。

半个小时前

万柑消失了十多分钟后,不知道又从哪里急匆匆赶回来,悄悄往宋堇宁手里塞了团纸,然后意味不明地凑在他耳边说道:“你想要的一切都在这个地方。”

“兄弟都帮你安排好了,你脑子可比我好使多了,应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错过了这次,那可真的要后悔一辈子了。”

……

远离了人群和嘈杂的交谈声,宋堇宁一个人走到花园里,然后在长椅上坐下。手指缓缓展开被揉得皱巴巴的纸团,潦草的字迹赫然呈现在眼前:

彼楼,今晚十点,拍卖会。

瞳孔猛然收缩,长睫轻轻颤动,在昏黄的灯光下倒出一片阴影。

宋堇宁就这样静静地在这里坐了很久,直到宋疑出现。

他忽然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对她露出了极为乖巧的笑,看着她如预想中那样变得激动起来半&遮&面,然后缓缓出声:

“姐,我想去一个地方。”

看着宋疑听到要去的地点后僵住的表情,宋堇宁心中却没有升起任何报复的快感。他是恨宋疑的,恨她自以为是的为他好,恨她隐瞒他帮助那个人离开,更恨她三年来以各种名义对自己的监视和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