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谈既周的休息室门前,温知聆默默站了一会儿,才抬手敲了敲门。
下一秒,门倏的被从内打开。
温知聆被吓了一跳,略有些无措地看向门内的人。
谈既周没说话,掌着门边,侧身让出供人通行的空间。
待她走进去后,他将门合上,去沙发上坐了下来。
温知聆犹犹豫豫地走到他面前,不远不近的站着。
谈既周抬头,凝望着眼前的人。
温知聆今天把长发梳成了低低的发髻,穿了身白色套裙,踩一双细跟的高跟鞋,可能是因为久站,白皙脚背有几道凸起的青色静脉。
瘦姿清影,秀丽娉婷。
看着好像比之前成熟了一些。
但可以确定的是,她肉眼可见的变瘦了。
下巴颏尖了,腮边的那点软肉一点也没剩,估计是饿的,她真的不太会照顾自己,工作多起来就不爱按时吃饭。
空寂室内,温知聆久久等不到谈既周说话,不解地问:“你找我有事吗?”
谈既周敛眸,罕见的有些底气不足。
他也不知道自己把人叫过来是为了什么。
下午在展区远远望见她,她身边站着另一个男人,两人并排而行,相谈甚欢。
他看不惯她对着别的男人巧笑嫣然的样子。
一整个下午,他都止不住的猜测,她在自顾自开始新生活之后,又准备交新的男朋友了吗?
原本发言之后就可以离开了,遇见她之后,鬼使神差的,他让助理改签了机票。
即使不确定能不能见到人,还是候到了茶歇时间来碰运气。
方才在宴会厅,她分明看见他了,却假装不认识地撇开脸。
她越是躲越是视而不见,他越要逼她面对自己。
谈既周不明白自己这是什么心理。
其实不止是今晚,和温知聆分开的半年多以来,像这样没头没脑的事,他做了不止一件。
他应该像她一样干脆利落才对,而不是被这段由她叫停的感情翻肠搅肚。
可能是因为结束得太仓促了。
像一枚转动的硬币被骤然拍停,朝上的那一面不是他想要的花色。
所以心有不甘,总觉得不该是停在这里。
温知聆站累了,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语调轻轻地提醒:“我同事还在外面等我。”
说完,惦记着谈既周的脸色不太好看,她又关心一句:“你是不是不舒服?”
谈既周回过神,手肘搭在膝上,垂了垂颈,复又抬眼,问她:“你春节回北城吗?”
突兀的一句话,把温知聆问得有点懵。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问这个,但她也配合,如实道:“我会回去一趟,打包房子里的东西,但过节还是在临北那边。”
“那你以后,就在这里了?”
“应该吧。”
“公司要求?你要是不想留下来,可以打申请。”
“没事,我在哪儿都一样。”
反正北城那边没什么值得留念的,虽说父母在,不远游,但她的情况另当别论。
温知聆不知道谈既周怎么忽然跟自己聊起这些琐事了。
她迟疑一下,“你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吗?”
“不可以?”
温知聆没脾气地摇头。
她是过了一段时间才无意中发现当时谈既周是把她的微信拉黑了而不是删除。
她到现在都还躺在他的黑名单里,还以为两人不可能再这样心平气和地说着话。
“还有一件事。”谈既周说。
温知聆看他。
“你之前说要送我的画呢?”
她错愕的愣在原位,“你还要吗?”
“嗯。”
“那个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