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婧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
没人想听别人提起交往对象的前任,更何况葛云仪还不是普通前任,她是温实侨的前妻。
温实侨恍若未察觉,自然地答:“我们做家长的,肯定不能只培养孩子的共性,要让他们有点属于自己的个性,这很正常啊,况且小姑娘嘛,文文静静的蛮好。”
他看一眼身旁的女人,温和道:“不过要是个男孩,我肯定是希望他像我一点。”
这一套话下来,不仅开明豁达,还暗含言外之意。
大家都笑着,赞他教育理念好,又开钟婧的玩笑,问她什么时候和温总结婚,生个像他的儿子。
钟婧笑得羞涩,贴到温实侨身边。
……
聊天声不绝于耳。
温知聆不想听,伸手从床头柜上找到耳机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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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外面下了淅淅沥沥的雨。
可能因为昨天下午柴佳请她喝了杯奶茶,茶多酚的作用下,温知聆并没有如愿早睡,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实,早晨起床时整个人困得不行。
睡眠不足加上感冒,温知聆去上课时也恹恹的。
方文鸿见她状态不好,将课时缩减了很多,以往会布置的随堂画作也取消了。
因此到了下午,温知聆没有正事可做,坐在书房临摹了两页帖,看了会儿书,困意便如潮水将她席卷。
眼皮变沉,书上的字影也逐渐模糊。
谈既周从楼上下来时,便看到温知聆枕着书,伏在桌上睡着了。
坐的那把太师椅很宽大,她只占一小块地方。
可能因为本身不爱说话,所以连睡着都没被张姨及时发现。
谈既周放轻脚步。
走到桌前,他看到温知聆被长发半遮半掩的脸,呼吸声因为鼻塞而显得有些吃力的沉重,睡得很熟。
一时间,谈既周不确定该不该叫醒她,于是转身回楼上找了方文鸿。
方文鸿最近有点忙,年前堆了些工作,现在陆陆续续快到截止期限,加上手伤,行动受阻,效率低了许多,只能每天延长工作时间。
谈既周今天没打算来的,只不过大清早,人在酒店床上还没醒透就接到他大伯电话,叫他过去帮忙,把手稿整理成电子版。
他在楼上对着电脑敲了一上午的字,方才颇不耐烦地说了句,要不然自己出钱,让方文鸿去雇个助理。
结果当然是挨一顿批,让他不乐意干就走。
谈既周不至于真的走,但坐久了,后背发僵,所以才到楼下转转。
方文鸿在书房,余光瞥见看到刚刚下去的人又回来,头也没抬,问他:“怎么又回来了,找我讨工钱?”
谈既周抱着胳膊倚在书房门边,“你学生在楼下睡着了。”
听到是温知聆的事,方文鸿面色稍霁,整理文稿的手一顿,缓道:“估计是生病了没精神。”
他交代谈既周:“你去叫她到客房睡,别着凉了。”
谈既周没说话,再次下楼。
温知聆还是之前的姿势,动都没动过。
他过去在桌面上轻轻扣了两下。
温知聆的眼皮轻颤,费劲地撑开,视野里是一张骨节分明的手。
她脑袋发昏,眨了眨眼,从半梦半醒的状态缓过神。
直起身,温知聆瞥见被自己压得皱巴巴的书页,有些难为情地伸手去抚平。
谈既周看着好玩,鼻息溢出笑音,“别弄了,去客房睡觉吧。”
周日晚上有晚自习,平常温知聆交了随堂画,再等方老师改完,时间便不早了,她一般从方老师家直接去学校,但今天磨洋工到现在也才不到三点。
方才眯得那么一小会儿远远不够,她觉得自己确实是要补一个觉。
客房在一楼,温知聆以前也在里面睡过午觉。
但进去之前,她脚步一顿,想起自己没带手机。
她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