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既生资本的创始人,直白点说就是做投资的,我们公司这两年一直和他们有合作。”
既生资本在几年前横空出世,以财大气粗闻名,起初大家都还在持观望态度。
毕竟投资不是光砸钱就完事的,内部管理和业务对接也要跟上。
但没多久,既生资本便崭露头角,商业嗅觉敏锐,扶持的两家企业在两年内便看见成效。
唐锐泽笑说:“给钱爽快这一点就够吸引人了,关键投资团队经验还丰富。”
他们公司差点错失良机。
这是温知聆全然不了解的,关于谈既周的事情,见她听得认真,唐锐泽便接着说。
“我们也是去年才知道既生资本幕后老板是谁的,之前他一直在国外。”
不过知道后就不稀奇了。
唐锐泽家里条件还算可以,不然也不会没毕业就有辆自己的车,但提起谈既周,他仍然艳羡:“谈家积金累玉好几代,虽然以前不做这块生意,但后辈创业,手上的资金和资源肯定是顶级的。”
说完,他看看温知聆,没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她就像听了一个和自己没多大关系的故事。
行程过半,还没了解多少关于她的事,唐锐泽打住,把话题调整一下,开始打听温知聆的爱好。
只是直到将她送到Z大的校门口,他也没有问出多少东西来。
温知聆把“不要交浅言深”这个道理落实得很好,她不晾着别人,会回应,但不会主动向别人透露自己的事。
唐锐泽被时蕾提前打过预防针,知道是她性格如此,所以没有多失望,在温知聆下车前,他问她要了微信号。
她拿出手机,没有犹豫地给了,又让唐锐泽看到些希望。
回宿舍时,除了黎思然,室友卢萱也已经回来了。
另一个室友在外面和男友租房,大四之后便不怎么留在宿舍过夜。
温知聆和她们俩聊了几句,挂好大衣和单肩包,便窝进椅子里点开微信。
谈既周的号码一直是这个。
她高中时用这串号码在微信上搜索过,知道他的微信号,但不好意思申请好友。
谈既周的微信名是“Tan.”,应该没别的意思,就是他的姓,头像是透过飞机舷窗拍的一张夜景图。
温知聆唇边弯出很浅的笑,怎么有人六年都不换头像和名字?
点进朋友圈,一片空白,显示三天可见。
温知聆退出去,又点开自己和做微商一样的朋友圈看了看。
她从大二开始做起卖画的生意,每隔两天,她会把在售和上新的画整理好发一遍,为了方便买家看画,朋友圈没有设置任何时间权限。
温知聆只将微信当做一个普通媒介,上面没有任何关于自己生活的分享,签名上常年挂着“消息繁多,回复慢”。
以此为由,她可以忽略很多不想回的消息。
起初温知聆缺乏经验,也抱着随时歇业的准备,加上有一些买家是同学之间推荐过来的校友,所以她没将工作号和私人号分开,现在才觉得后悔。
谈既周会不会嫌烦,把自己屏蔽?
温知聆的指节抵着牙关,在思考要不要先一步把他屏蔽了。
但是好像有点没礼貌。
他为什么要加她呢?
这一刻,温知聆忽然有点不讲道理的埋怨起谈既周。
她已经适应了好久这样平淡又无波无澜的生活,而他明明只是偶然路过,却不由分说地丢下一颗小石子,于是她的心底泛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但温知聆无法欺骗自己的是,她也在为这样的烦恼感到开心。
她心甘情愿的庸人自扰着,并暗自希望这样的牵绊再久一些。
卢萱在不大的宿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卸妆,洗澡,晾衣服,每次路过温知聆身后,都看她低头握着手机,也不像在聊天,总之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