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沙发上瘦伶伶的人纹丝不动,丝毫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他简直要气笑, 告诉自己别和喝多的人计较。
这个天还没到穿裙子的时候, 夜晚降温,温知聆半截小腿裸露在外面, 可能是冷,蜷着睡,像很没安全感的小孩子。
谈既周左右看了看,没找到能搭在身上的毯子。
他没再傻站着,转身下了楼。
陶可星迎面和他碰上。
刚刚他来的时候,她正在一楼和准备走的朋友聊天,虽然意外但顾不上他,只和他讲了两句话就见他到楼上去了。
陶可星直觉他对温知聆不一般,送完朋友回来,刚想上楼看看情况,就见这人已经下来了。
谈既周面色不佳,但语气不算冲,带了点不赞同,“以后别带温知聆喝酒了。”
陶可星说:“没喝多少啊。”
她觉得温知聆酒量真不算差,今晚喝的酒里面有伏特加,度数不低,有几个朋友醉态明显,面颈都红了,温知聆比他们看着好很多。
他睨她一眼,懒得听她嘴硬。
“待会儿怎么回?”
“段柯来接,知聆跟我一起,坐段柯的车回学校。”
他听完,点点头,估计觉得可以。
“她在楼上睡着了,你去看看。”
丢下这句话,谈既周就走了。
陶可星懵得很。
所以这是来干嘛的?专门来一趟检查店里的营业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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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温知聆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谈既周来过。
因为前前后后算起来,他只在店里待了不到十分钟,陶可星觉得没必要特意提一嘴,显得她特八卦似的。
但温知聆第二天在宿舍醒来后,仍对这个她以为的梦有隐隐约约的印象。
室友还在睡,她轻手轻脚的起床,去外面的公用洗手池洗漱。
凉毛巾敷在脸上,冰得温知聆霎时清醒,她觉得自己真的没救了。
十六七岁,对谈既周的幻想最浓烈的那段时间,她都不曾做过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梦。
不过要是放在那时,她还会傻傻的开心一下。
现在她只是轻轻叹口气,拿掉毛巾,看斑驳镜面上的自己。
温知聆,别再想了。
……
接下来的一周,谈既周没有收到温知聆的任何消息。
他只能在朋友圈了解到一点她的现状。
当然,都只和她的画有关。
她照常上新,像是将那晚忘得一干二净。
一个星期过去,谈既周确定她断片了,也知道自己被平白无故亲了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喝醉了就可以胡乱碰别人的嘴?
哪儿来的坏毛病。
但坦白说,他没有生气的情绪。
如果硬要给出个词来形容谈既周的心情,大概就是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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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晚,谈既周去看望方文鸿。
方文鸿前一天才落地北城,他不久前在国外做完一场手术,如今人在一家私立医院里静养。
谈既周空手过去的,推开病房门,方文鸿没在床上躺着,气色看上去还不错。
虽然他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手术很成功的消息,但现在亲眼见到方文鸿的样子才彻底放心。
方文鸿见到他有点惊讶,“这么晚还过来?”
谈既周走过去,装正经地问:“打扰您了?”
方文鸿笑一笑,招呼他到病房的会客厅坐。
会客厅很大,谈既周看到那边的桌上摆着笔墨纸砚。
方文鸿注意到他的视线,解释说:“整天憋在屋里闷得慌,写点儿字静静心。”
谈既周轻笑,因为这些工具又想起温知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