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温知聆动动唇,无意识地呢喃着这两个字。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被翟峮纠缠时, 谈既周护着她,说他是她的哥哥。
如果真是他妹妹就好了。
忽然冒出来的念头, 将思绪扯得很远, 仿佛沾着霉味的记忆趁机而入,温知聆阖眼, 没有再继续想下去。
再睁眼是黎思然叫她。
“温温,你手机上刚刚亮了几次, 好像有新消息。”
手机放在下面的桌上充电, 温知聆提不起精神的问是谁,她放空的躺了好久,都快要睡着了。
“好像叫……Tan?”黎思然帮她看了一眼,“可能是找你买画的吧。”
温知聆的瞌睡消散了。
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她解锁手机才发现不止有谈既周的,还有几条未读消息来自陶可星。
陶可星问她后天有没有时间,约她去打羽毛球。
她在想要不要去。
谈既周的电话刚好在这时打进来。
温知聆下意识滑到接通,但手机放到耳边时才觉得会不会接得有点太快了。
她忍不住数落自己。
电话拨进来有超过两秒吗?这么急匆匆的接了,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多期待?
短暂的安静后, 那边谈既周的声音,轻而沉郁的钻进耳朵, “温知聆?”
她认命的出声:“我在听。”
谈既周在离开酒店前,分时段给温知聆发了三条消息,无一例外的没有收到回复。
坐上车后试着打了个电话,本来也没报希望的,没想到能这么快被接通。
“刚刚在忙?”
“不是,我在床上休息,手机不在身边,下来看消息时刚好接到你的电话。”
谈既周抬腕看了眼表,“休息这么早,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今天陪我小姨逛街,腿有点酸。”
“走了很久?”
温知聆想一想,实事求是道:“没有很久,也可能是我缺乏锻炼吧。”
不用体测之后,她好像就没有完完整整跑完过一千米了,其他的体育活动也几乎不参与。
温知聆站在寝室的书桌旁,一边听电话,一边还要看黎思然无声又浮夸的比划。
她应付不来,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阳台的推拉门年久失修,开合都需要力气,哐哐当当的声响很大。
谈既周坐在安静的车内,将她那边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他问:“出门了?”
“去阳台了。”
“阳台不冷?”
温知聆说:“还好。”
话音刚落,一阵夜风掠过,顷刻间将她身上那点在被窝里焐出的热气卷走,单薄睡衣不抵寒,乍然的凉意让她毫无防备的打了个喷嚏。
谈既周很低地笑了一声。
温知聆耳朵还嗡嗡的,听不太清。
他说外面冷,让她进去。
她嘴上应了好,人却没有动,戳一戳窗沿上摆着的一盆小多肉,“你怎么忽然打电话,有事找我吗?”
那边,他反问:“你不是让我一定要记得找你吗?”
温知聆轻抽半口气,“可是……不是假的吗?”
谈既周不承认自己误导了她,“是吗,我当真了。”
那语气里有笑,这回她听清了。
无端的,温知聆胆子大了很多,学着他的话较真起来,她讲道理:“打电话又不算。”
都没有见到面。
“嗯,确实不算。”谈既周附和完她的观点,而后罕见的沉默片刻。
温知聆以为他在为难,默默地移开话题,“对了,刚刚可星约我后天去打羽毛球。”
他问:“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