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纷繁花朵的树,我只能俯瞰下去,透过路灯和霓虹看到街道上的积水和打着伞匆忙而过的夜间行人,才能确定现在下了很大的雨。
顾升中午时让那名手下去商场为我买了两件女装,又在楼下的小型内/衣店为我买了内/衣,他不了解我的号,所以都是每款买了一套,他递给我的时候,我非常气氛的将胸衣拿出来甩在他腿上,他愣怔了一秒,便笑着说,“也许你会住两天,也许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将你和他交换,但这是我的房子,如果你每天都穿着那套脏的,我会觉得空气非常浑浊。”
他说完后低低的笑出来,眉眼都喊着笑意,我被他气得脸红耳赤,最终认命挑了一套黑色的,我转身进卧室要换,他在我身后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原来你穿C,和我目测差不多。”
我之后再不肯出去,只是觉得他这个男人太危险太不可测。深邃的目光像刀一样仿佛能穿凿巨石,他可以透析你全部的想法,然后先下手为强,根本不给你反击的机会。
我跳下床想到外面拿点水喝,隐约听到客厅有说话的声音,非常低沉模糊,我悄悄走过去,侧身站在门内,轻轻打开一条缝隙,昏暗的灯光下有两个男人,顾升背对着站在阳台,面前是那只乐此不疲的鹦鹉,身后站着另外一个比他年长些的男人,大约不到四十岁,我听到他说,“上海不宜久留,您在港城,弟兄们可以跟随,不至于单打独斗,但您来这边不便带太多手下,本身人手上处于劣势,许多港城的敌人接到风声,正打算往这边来,想要脱离您的地盘在外省要了您的命,而且上海还有蒋华东,他为人极狠,最不手下领情,腹背受敌中恐怕咱们占了下风,如果您没有异议的话,我为您订明天晚上回港城的机票。”
顾升发出一声极浅的闷笑,“要我的命吗,他们恐怕没这个本事。”
“升哥,我们不能逞强,内地到底怎样情势,不是我们能掌控的,就好比蒋华东,他到港城,不也是一样任由您宰割,这边确实不能忽略,是他的地盘。要不是您把他女人握在手里,我想现在我们早就被围困。”
顾升伸出手往鹦鹉的笼子里撒了点活虫之类的食物,看着它在里面追逐猎食,“你给蒋华东去电话,告诉他,凌晨以太阳升起为准,这个时间在沪盛码头第二号仓库见面。我只看太阳,如果太阳升了五分钟内他还不到,我就把他女人身上一点东西给他送过去,算是补上昨晚的见面礼。”
我身上的东西?
我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胸吗?要切下来?
我忽然觉得胸口犯起一阵恶心,这男人竟然是个变/态。
男人点头,“机票我也帮您订下,明天下午四点左右有一部航班,我们回到港城大约也就在八点左右。”
男人说完后,转身朝着门口走去,顾升说,“告诉他,给我准备三百只军用枪械,五箱圆尖头子弹,要武警步枪专用。这些东西对道上的小喽啰来说,恐怕一辈子也见不到,但蒋华东拿出来,轻而易举,我也不为难他,就这么多,一手交货一手交人,如果敢耍花招,我就让他亲眼看着他女人怎样完。”
关门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内响起,外面狂风大作,路灯的白光闪了又闪,接着便一声脆响天地覆于黑暗,顾升点了一根烟,跳跃的橘黄色光点将阳台映照得颇有几分明亮,他仍旧背对着我,却忽然开口说,“藏够了吗。”
我一愣,不由自主攥紧了门框,顾升似乎笑了一声,“我是什么人你忘了吗。”
他早就发现了我,在说话时就发现了,其实窗是开着的,我能从他凌乱的发丝看出此时的风声多么激烈,他不会从玻璃上的倒映看到我,只是凭着这么多年混江湖的直觉和敏感感觉到了有别人存在。
他缓缓伸出手,将窗子合住,我能从澄净的玻璃上看到他的脸,他似乎就在望着我的方向。
我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他的脸在吞云吐雾间被笼罩得格外朦胧,缭绕的白色烟雾一圈一圈绽开,他唇角勾着浅笑,目光眺望这栋大厦的远处,“我有个规定,偷听我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