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华东沉默的望着那男人站在原地哭喊,他眼睛已经肿了,黑色衬衣扯得破破烂烂,记者冲过去想拍几张特写,被门口的官兵制止住,越来越多的保镖和警察汇聚过来,将那些记者全部驱赶出现场,大厅内的哀乐此起彼伏,从未停止,薛厅长在一个女眷的搀扶下从里面出来,站在台阶上,默不作声看着这一幕,我先发现了他,扯了扯蒋华东的袖口,他回头看去,松开我的手,站在他面前非常严肃说,“薛厅长,我来为薛小姐送行。”
薛厅长冷笑一声说,“不敢当。我女儿生时逃不过你魔掌,去世还是安安静静得走好。”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了蒋华东一个大难堪,虽然有了林仲勋的承诺,蒋华东现在不必再顾忌什么,拿下薛厅长还是绰绰有余,但他大抵顾念薛茜妤,心中有些愧疚,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而是径直越过薛厅长,朝着里面走去。
我跟上去,薛厅长没有阻拦,我碍于身份,并没有和蒋华东并排而立,而是站在他身后一点的位置,冰棺在一堆鲜花之内,薛茜妤的照片摆放在冰棺最前面,被一檀香炉冒出的淡蓝色烟雾缭绕,显得那么不真实,这个女人前不久还在和我说话,信誓旦旦的说她一定会得到蒋华东,却在机关算计把自己赔进去,而我安稳站在她最爱的男人身边,成了最后赢家。
有家眷送上来三炷香,分别递给我们俩人,接过后,我学着他的样子,非常郑重鞠了三个躬,然后将香插入香炉内,蒋华东看着那照片说,“是我对不住你,虽然别人认为我从没有解释过对你的感情,才让你误会以致误入歧途红颜薄命,可你我之间的事,旁人不清楚,除了你的死出乎我意料之外,其余事我并没有愧疚,走好。”
轻轻的啜泣声在灵堂内传来,断断续续,到最后又变得非常迅猛,那年轻男人忽然从外面闯入,跑了几步直接跪倒在灵堂正中,他无比眷恋而深情的抚摸着薛茜妤的照片,哭得泣不成声,“茜妤,不是说好的吗,毕业就嫁给我,为什么半途失信,就为了他吗,你睁开眼看看啊!他带着别的女人来,就连你死了他都没有留给你颜面。他心里从来没有过你!只有我,只有我一直喜欢你…”
蒋华东将胸口白色小花解下,仍旧一侧烧纸的火盆内,他面无表情,仿佛只是经历了一场闹剧,他牵着我朝门口走去,薛厅长仍旧站在原地,他一夜之间苍老了好多,头发几乎白了一半,他依靠着门框,两侧有女眷扶着,蒋华东在他面前鞠了一个躬,“厅长节哀,她的死我有一定责任,厅长日后如果有什么事,只要在我承受范围内,我会义不容辞。”
薛厅长没有看他,而是将目光别开,冷冷的哼了一声。
蒋华东牵着我走出去,此时这座城市天空有些阴暗,比一早来时的晴空明媚相差许多,偶尔落下来几滴雨,已经有行人撑起雨伞。
蒋华东护着我坐进车内,我透过车窗看向那黑白基调的灵堂,里面吊唁的人络绎不绝,那年轻男人仍旧跪着,哭得趴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漫天阴云将这一刻笼罩其中,我眼前仿佛闪过薛茜妤那张脸,是我从未见到的,多年前初遇蒋华东的样子,他就是那样让人着迷的男子,所以一眼成灾,泛滥一生。
第一百四十三章 调戏
我和蒋华东离开追悼会现场,直接去了宏扬。
我本以为会见到大批记者堵在这里要采访他,结果非常空旷。
古桦从另外一辆宝蓝色轿车内下来,站在原地等着我们过去后说,“公司内的危机公关用了一夜和一个上午的时间联络了各个报社杂志社,有一部分谈妥,将薛小姐跳楼这件事隐晦来写,大约是她为情冲动,和您没有关系,最迟明天见报,剩下那一部分,软硬不吃,虽然说非常忌惮您,可似乎吃准了您也不会怎样做,毕竟这件事还牵扯了薛厅长,所以我们进行了威胁警告,他们承诺不会再追踪报道,但也不愿按照我说的进行澄清处理。”
蒋华东没有说话,径直走进公司大门,我们乘坐电梯上了顶层,古桦看到我奇怪的表情对我解释说,“蒋总搬了办公室,从楼下到了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