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放他离开,但不满足对方,你们一辈子都无法踏实生活。蒋华东对我说,他没有想到沈老会威胁他到这个地步,如果想到,他早就答应,根本不舍得让你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
我呆呆望着古桦手上握住的录像带,我指了指,嘶哑开口说,“放给我看。”
古桦非常为难,他看向顾升,顾升只是沉默。
我捏起枕头狠狠砸向他,“放给我看!”
古桦抿着嘴唇,他接过守在走廊上医院保安拿着的录像机,插入后,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很小的长方形屏幕上是一片黑白色极其模糊的景象,先是程毓璟从我的病房内走出,为我关住门,接通一个电话离开,接着古桦蒋顾升送到电梯口,两个人一起进去离开。然后快进录像后,在凌晨三点四十七分,四名黑衣人从安全通道位置走楼梯上到三楼,为首的男人手中似乎拿着一部对讲机,他们站住不到一分钟,快步走向蒋华东所在病房,两名保镖从病房内出来,他们非常大力彼此争斗起来,朝着病房内扑入,门被从里面关住,大约有二十分钟,蒋华东穿着黑色大衣从里面走出,两侧有人扶住他,身后跟着两名黑衣人,蒋华东脸色苍白,他没有半分挣扎和戾气,的确是自愿离开。
都是因为我。
他要保护我和孩子,如果不答应他们,我和孩子一直要活在被监视毫无自由的生活中,我们无法安然像所有母女那样外出。随时都会有躲在暗处的魔爪袭击我们,每一分都水深火热惶恐不安。
蒋华东做出一个男人、丈夫和父亲最伟大的选择,就是牺牲掉他自己,保护我和未出世的孩子。
沈老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但这样心狠手辣,还曾是培养蒋华东的头目,他势必非常丧心病狂,蒋华东为他办事,也许有去无回。
我甚至不敢想,假如他能平安逃脱,他的身体是否能坚持下去。
他还是一个随时会因旧伤复发而死的人啊!
我将自己眨眼间瘦了很多的脸掩埋在掌心内,呜咽得哭出来,顾升把我抱在怀中,他轻轻安抚着我,可我没有一点平静的感觉,我朝着头顶的位置大声嘶吼着哭喊着,我很想知道蒋华东现在在哪里,是否又要面对危险和漩涡,我不清楚以后我还会不会哭,还有什么值得我哭,当命运分崩离析,当挚爱生死别离,在经历了这么多坎坷风雨后,仍旧不肯给我一个善终,我已经不清楚该怎样面对以后失去他呵护的每分每秒。
蒋华东不见了,就这么失踪,留下一个非常模糊的录像,没有只言片语,和那群人一起消失,在我完全无法掌控了解的地方。
那种铺天盖地的绝望和心悸将我包裹住,我很怕,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在被掳走的过程中失血身亡,他身体还那么脆弱,会不会因为颠簸而痛死,会不会想念我到不吃不喝,我们还有没有于这冰冷无情的人世间再见的那一天。
我在医院住了七天。出院的时候,赶上了这座城市的第一场雪。
是鹅毛大雪,非常冷,覆盖在每一处角落,土地、屋顶、大厦和树木。
我裹着大衣,顾升在我旁边为我撑着一把紫色的伞,和记忆里重叠,那是漫天的瓢泼大雨,我被保安驱逐,跌坐在墨园的雨坑里,蒋华东从车内走出,他站在我面前,为我撑住一把黑色的伞。他将我拥在怀里那一刻,我曾告诉自己,不要管什么世俗和流言,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薛宛你活得唯唯诺诺卑微小心,就勇敢这一次不好吗。
现在我好恨,如果我不停的逃,将蒋华东对我的耐心全部耗尽,所谓兴趣无法衍生到这样深刻的感情,也许我们不会走到这一步,他还是平平安安的,没有任何软肋,谁也威胁不到他。
我剧烈的咳嗽了一会儿,刚子和邹蒲将车开到医院大楼门外最近的地方,古桦从另一条路上跑过来,他肩膀和头顶全都是白色雪花,有的融成了一片氤氲的潮湿。
他语气急促对我说,“薛小姐,我要去找南哥,想尽办法找到他,他是蒋总手底下人身手最好人脉最广的,只有他能帮上忙。而顾总这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