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西服的尾摆,还被蒋华东给扯了回去。
于是她再回过神来,蒋华东已经走过去了。
她急忙跑下车,追到跟前,男生看着蒋华东蹙了蹙眉,轻轻对怀中小玉玺说,“思思,这个男人好像你爸爸。”
小玉玺转过头,看到蒋华东那张非常凌厉深沉的面孔时,她立刻推开男生,有些惊愕说,“这就是我爸爸。”
男生吓得眼睛一睁,下意识的转身跑了几步,小玉玺气得叫他,他却越跑越快,最终跑上了一辆公交车。
小玉玺呆呆的看着那辆车,眼底充斥着满满的失望。
蒋华东冷笑说,“这样没胆量没担当连和我说话都不敢的男生,就是你喜欢的吗。一个能随时放开女人的手,将她置身在险境中而他自己落荒而逃,他能担负起你的一辈子吗。他未来能有什么出息,能给你足够优渥的生活保障吗。爸爸不是非要他坐豪华私车,坐公交就瞧不起他,爸爸最穷时连走路的鞋都买不起,爸爸没有家世偏见,但他这样的逃避和胆怯,就足够让爸爸看清楚他没有发展没有魄力。十几岁少年,已经可以看出他的人生走向。除非经历非常大的坎坷和波动,否则他一生就这样下去了。你还很年轻,知道未来还会遇见什么人吗,早恋并不是一件好事,它会让你在错误年龄错误感情中对异性产生不好的印象,从而影响你一生的择偶观念。”
小玉玺一言不发走在最前面,失魂落魄进入车内,薛宛扯了扯蒋华东的手臂说,“她会不会想不开。”
蒋华东非常无奈戳了戳薛宛的额头,“你女儿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她会想不开?她不让别人想不开就很不错了。”
事实证明,果然,小玉玺该吃吃该喝喝,完全没有受到影响,更没有听那个男生的任何解释与辩驳,她非常正确选择了听蒋华东的话,一直到高中毕业都没有再谈一段感情。
小玉玺高中毕业后考上了国外的一家学校,在国外留学期间,认识了一名任职国际银行的法国男人,对方家世非常好,他自己也很独立上进,完全附和蒋华东曾经教育她那番话。
而这个男人充满着让她着迷的异国浪漫情怀,还会用法文作诗,用各种字符绘画,喜欢登山和极限运动,还喜欢摄影,小玉玺就是在他的偷拍下和他认识的,她在他的镜头下找到了从来没发现过的最美的自己。
大约是从小受蒋华东非常冷漠死板的熏陶,她对浪漫的男人真是抗拒不了,所以很快的,就坠入爱河谈婚论嫁。
蒋华东知道这件事后,非常沉默得坐在书房内,他抽了很多烟,看着空荡的办公桌一言不发,薛宛知道,他舍不得,那个男人没有到中国发展的念头,那么小玉玺一定会嫁过去,他放在掌心纵容宠爱了将近三十年的女儿,忽然就这么离开了,到距离那么远的异国他乡,他哪里能舍得,怎么能放心。
在小玉玺带着未婚夫回国看他们那天,蒋华东喝得有点多,他轻轻对小玉玺说,“你很爱他吗。”
小玉玺笑着点头,“是,除了爸爸,他是第二个对我最好的男人。”
蒋华东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再疼爱的女儿也不可能在他保护下过一辈子,早晚是要交给另一个男人的。
他拍了拍她肩膀,“对你好就行,爸爸并不图求别的东西,只要能让我女儿幸福就好。”
小玉玺在灯光下看着已经六十岁的父亲耳鬓边越来越多的白发,他好像一夕之间就苍老了很多,她还记得自己四年前去国外时,他还没有这样老。
她握住蒋华东的手,带着哭腔说,“爸爸,我是不是很不孝,如果您舍不得我,我不嫁到国外了,我嫁一个上海人,我每天都回来看看您和妈妈。”
蒋华东笑着将小玉玺纳入怀中,他爱怜无比抚摸她那一头长发,像极了薛宛年轻时的样子,记忆里初见林淑培她也是一头青丝非常单纯,眼睛里格外清澈,只是后来改变得让人害怕。爱情这样的东西向来没有道理,能说得出口的爱情往往很不纯粹都掺杂着利益,蒋华东对小玉玺说,“你要做一个像你母亲那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