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1 / 3)

她是他的弥足珍贵,是他的难以忘怀,是他走过千山万水血雨腥风终于想要安定下来的一个家。

她弥留最后一刻很想打断他的回忆,让他趁着自己还有感觉时再吻一吻她,可她又不想开口,她好喜欢听着他声音离开,她要记住,下一辈子就可以早点投胎早点找到他,她不想喝孟婆汤,不想走奈何桥,她宁可下油锅堕炼狱,受尽一千多种苦,也不想忘记他,她活着的执念来自他,谁会愿意当一个没有灵魂的人。

蒋华东在薛宛离世的一个月后,也安详的追她而去。

没有任何征兆,只是在睡梦中就去了。

手上紧紧握着一把鸳鸯锦的伞,蒋相思和蒋升平几乎哭晕在床前,他们好恨啊,父亲母亲这样走了,如果他们没有给家里来个电话,都还不知道这件事。

父亲一辈子刚毅倔强,这样大的事都不肯讲。

儿女走了那么远,可这里永远是家,永远是生养他们的人,天大的事也会赶来啊。

竟然连句话都没说上。

蒋相思捏住父亲的手,夺了很久都夺不下那把伞,蒋升平说,“姐,就一起烧了吧。”

蒋相思哭着握住父亲枕边的戒指盒,底下压着一张字条,是父亲苍劲的笔力:合葬我和你们母亲在北山陵寝。朝着花海的方向,她喜欢花。戒指与骨灰一起下葬,烧了这把伞,她舍不得丢下。

窗纱在摇曳,很快是一年又一年。

岁月斗转星移,陌生的人来了走走了去。

很多年后,没人还记得曾让南省地动山摇的蒋华东,没人记得曾在风尘中尝尽了黑暗与不公的薛宛,没人记得他们合葬在北山陵的墓碑,年年春风吹又生,开了漫山遍野的鲜花。

墓碑上的照片是他三十五岁意气风发眉目凌厉,跺一跺脚吓得整篇南省地动山摇。她二十岁清秀可人温柔似水,笑一笑引得江郎才子尽折腰。

他透过这个世界拼命看向她,她一步步挣扎留住最好的自己给了他。

世上多少人啊,多少双眼睛,不会有人再记起,墨园二楼卧房某年某月的一本日记翻到最后一页,有薛宛曾留下的一句话。

我希望多年后的一天,我可以死在你怀中,那是我留在这人世间,最后一件最幸福的事。

第二百零四章 玫瑰香的女人

顾升有一个酒吧,是他到上海建立恒宛集团后重拾老本行,将港城不少势力调集过来,于浦西区开办了一个魅晚酒吧。

又是晚,音同字不同,刚子当时询问顾升,是否把酒吧开设到浦东的陆家嘴,那边当时是许多富商都聚集的地方,而浦东又被划归到了全世界的商贸中心范畴,发展很大,当时的地价又比浦西便宜,很多外来人口都会先到浦东,赚钱赚得非常狠。

顾升想了好半响,“蒋华东有场子在陆家嘴那边,别和他凑热闹了,竞争倒无所谓,我也没指着酒吧赚钱,可他听到我酒吧名字,回去还不和薛宛闹翻天。”

其实…顾升 可真是多想了,蒋华东给薛宛都宠到了骑在他脖子上拉屎放屁的地步了,堪称比小玉玺还无法无天,他哪里舍得吼她一个字?顶多心里有气撒不出来,跑到顾升场子拿着刀和枪和他闹一通罢了。

顾升的想法是,对于蒋华东那个爱妻狂魔,看全世界男人都像是要和他抢老婆的变/态老男人,他惹不起躲得起。

于是躲到了浦西,不想因祸得福,成了这边首屈一指的酒吧,和蒋华东的酒吧在两个城区对着干,久而久之那位还是知道了,不过对此没有发表任何说法,仿佛觉得晚这个字也无所谓,谁也没规定因为他老婆名字有个宛全中国就不能再出现第二个。

枪打出头鸟,顾升从港城飞到了上海,有人惹不起在这边叱咤风云二十余年的蒋华东,还惹不起刚来几年的顾升吗。

到底这一行很欺生,可不是你本事大人脉广就一定当老大的,你得有资历。

而这天晚上,风雨欲来很久终于来了。

刚子一脸陶醉的捏着一个酒杯横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