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随意懒散得敲了敲桌角,目光从何言刚刚发来的一张彩信上停留了几秒钟,唇边蕴含的笑意更深,“听闻昌茂集团的副总也是人才,看事待物独具匠心,在昌茂所在城市也是商业神话,这手才敢伸得这样长。在招标前一天傍晚,也是约了梁局吃饭,在品味轩的雅间,不知道味道如何,让梁局这样念念不忘。”
梁局脸色一僵,“这次参与招标的企业负责人,基本都有些接触,是为了深入了解规则,这没什么。”
程毓璟不动声色垂眸望着他有些发颤的手,拖着长音哦了一声,“我掌握到的信息,不允许政府负责小组私下和招标企业有来往,尤其是饭局之类的应酬,不要说我们官场商场上的人,就是普通百姓也明白暗箱操作的道理,最为痛恨,使得有真实本领的人埋没,而扶持上去一群傻子之类的庸人。无才干无头脑,只依附上辈人留下的人脉过活,梁局还是谨慎为妙,现在风声很紧,政府与商户的合作,是需要建立很深入亲密的关系,是庸是才,一看便知,到时候庞然大怒之下,一切前尘往事都会被翻出来,得不偿失的事少做为妙。梁局还是三思后行,我会耐心等结果。”
程毓璟说完后带着冉倩推开了雅间的木门,朝着外面走去,梁局似乎在身后喊了一声,语气内颇有几分犹豫,程毓璟并没有理会,一个人的抉择是让你喜还是让你忧,从他是果断还是犹疑便能断出,和并不打算为你效劳的人浪费唇舌,是最不理智的做法,会让对方摸清你的软弱,知道你多么渴望一样东西,从而借机发挥,让你永远不能占据主导。
真正聪明人的作法,看似很看重某物,又不愿为此而妥协,对方搞不清楚你的弱项,才会挑选其一进行试探着让利,从而你得到最想要的东西,却又能够降低最大的付出成本。
不动声色遇事寡言沉着的人有深万丈的城府和出手势必撼动局势的能力,喜形于色嗔骂多言好管闲事的人,往往胸无大志情绪过激鼠目寸光。
程毓璟和冉倩走出望江阁大门后,外面的风雪已经停了,寒风呼啸之中,天地一片混沌苍茫。
程毓璟没有立刻上车,而是站在原地一边整理着大衣一边扫视什么,他忽然以非常迅速的步子冲向一个花坛后,一把扯出一名包裹严实的青年男子,那名男人手中拿着相机,很惊慌的蹲在那里,程毓璟语气温和,俯身望着他,“埋伏了这么久,收成一定不少,但是不觉得冷吗。”
那个男人脸被墨镜和围巾完全遮住,程毓璟看不到他的脸,他用力将男人脸上的东西扯掉随手一掷,是一张长相普通但透着机灵脸,程毓璟目光阴冷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相机,男人非常惶恐,“程总,我是受人之托,拿钱办事,我并没有要挖掘您隐私对您不敬的想法。”
“受谁之托。”
男人眼珠转了转,“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层,年纪四十岁左右,非常白净高瘦,操着一口广东口音,他给了我三十万,要我拍下您和梁局单独会面的照片,从你们进去到雅间内用餐再到您刚才出来,我全部从窗户位置拍到了。”
程毓璟似乎非常满意男人的诚实,他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相机上,男人眼神有些闪躲,“程总…我做的就是这行工作,这是要靠着口碑接活的,我答应的事办不到,以后这行我没有办法混下去。”
程毓璟从口袋内摸出钱夹,抽出了一张卡,递到男人面前,往地上一摔,“五十万,买你把胶卷给我。并且我和你长期合作,我也需要很多人士的把柄,你该知道在上海地盘,做我的手下和跟错了主顾是怎样的天差地别,我了解找你做这件事的人是谁,我刚刚也拿到了他梁局接触的照片,他不过是用了我不用的招数,我能把你抓出来,就证明我自有办法制服他,你最好考虑一下,跟着一个无能雇主得罪了我的下场。”
男人又思索了片刻,将相机双手递上,趁程毓璟拿出胶卷的功夫,将那张卡揣进口袋内,程毓璟摆了摆手,“走吧,对方问起,你就说没有机会拍摄,我太狡猾,将窗子关住,从后门离开了望江阁,他也不会怪你,将他给你的钱退回去,这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