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冉倩凝望着那走路蹒跚却神采飞扬的施总,他的脸部非常苍老,皱纹叠生,乍看上去很吓人,像是荒芜了的枯木,他身侧的老妇人比他还要更显衰老,两人浑浊的目光在相视彼此的霎那,却明亮得如同装满了最美的星辰。
那是这世上最繁华街道上的霓虹也无法比拟的璀璨。
有两名年轻人走过去,手上捧着花束,甜甜的喊了他们一声父亲母亲,两只异常枯瘦的手握在一起,无名指上烁烁发光的钻戒夺人眼目。
“真好。”
冉倩喃喃的念出声音来,“能一起携手走完一辈子,的确比什么都令人自豪,这世上成功并不难,有一点点天分再加上不肯放弃的执着,就能触碰到成功的边缘,但爱情这样变化莫测,诱/惑又那么多,能固守婚姻几十年如一日,这才真正令人钦佩。”
王老板转动着手中的酒杯,他面无表情,旁边的白衣女人轻轻用胸口凸起的位置蹭了蹭他的手臂,“王总不去和夫人演绎恩爱情深的戏码,给公司增加知名度,和我站在一起,不怕被拍到闹绯闻。”
王老板有了些笑意,他拦住女人肩膀,“我签了你有半年,一直压着,外界还以为我将你雪葬,今天和我出来风风光光入镜不是很好,捧红了你我也不吃亏。”
他说完附在她耳畔不知道说了什么,女人脸上的娇笑更加明媚风情,她故作恼怒推搡了他胸膛一下,但其实并没有用丝毫力气,看着便是软绵绵的,对于男人而言比挠痒痒还不如,反而可以激发他的欲/望。
“王夫人悍妒,圈子谁不知道,您和苏姐去酒店被夫人抓住,苏姐的脸差点被她毁了,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危机公关连夜处理都还是把消息走漏出去不少,想要完全压制都困难,我可不敢冒这个险,不是我的我不觊觎。”
王老板脸色愈发难堪,“不要再提这件事。”
王老板说完沉默了片刻,他喝了口酒,看了冉倩一眼,然后挤出一丝笑容对程毓璟说,“还是程总眼光好,娶了这样听话温顺的妻子,不像我家里那一位,成天除了争风吃醋一无是处,事业上不能助益我,还每次都搅得一团乱,我曾无数次警告她逢场作戏是许多圈子都少不了的事,戏不做的滴水不漏,得罪了怎样的人都不清楚,男人谈事少了酒和女人还怎么进行,她就是不懂,头发长见识短,枉费她还是大家闺秀,这样台面都上不去。”
冉倩攥了攥拳头,眼前闪过王太太那凌厉之中有着无奈和凄凉的脸庞,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竟然非常想要狠狠指责王老板,她甩开程毓璟箍在她腰间的手,在他很诧异目光下扬着下巴说,“王老板只知道女人见识浅短,难道没有听说过这世上人怎样评价有钱男人吗,薄情寡义,对待女人像玩偶,腻了就扔,不腻就接着玩,作为妻子,她没有残害你,没有算计你,只是用她的方式捍卫婚姻和地位,这无可厚非,男人自诩理智,可对待那些莺莺燕燕又几时理智过。男人霸占女人,厌恶头顶变了颜色,那么女人就没有心没有感受吗。钱不该是男人变坏和朝三暮四的理由,真正成功的男人,应该学习曾经宏扬的蒋华东,他拥有不可一世的身份,几辈子花不完的钱财,却为了妻女能放弃生命和自由,世人评论他对第一任妻子无情,可他如果真是无情无义的男人,他有多少妻子也一样不得善终。”
王老板非常错愕,他并没有反应过来冉倩这么激动因为什么,他愣怔凝望她,她缓慢松开了握着的拳头,“男人和女人总之各执一词,说到底就是自私和偏颇,放在一个堂堂正正的位置上,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您这样说自己太太,几乎一无是处,那么当初嫁娶不是你情我愿吗,还是像蒋华东那样,为了报答亡妻恩情,无可奈何。我有幸刚才和王太太谈论了几句,她和我格外投缘,告诉我她家世很好,大约在王老板事业上也帮助了不少,这样的贤内助,我并不觉得她是您口中说的那样不堪。当然我是局外人,说什么都是多余,可女人总是愿意帮着女人。”
王老板旁边的女人有些鄙夷的嗤笑了一声,大约觉得王太太那样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