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1 / 3)

裴岸南想赌一把,他这二十多年几乎都是在赌,每一步都非常危险,一步之差便是天堂地狱黑暗与黎明。

既然跟在金爷身边也早晚会成为警方的刀下魂,倒不如为自己挣一条路,也许能柳暗花明,不再做一条走狗。

裴岸南驱车沿着海港外的一条宽阔公路回到金府,他刚从车库内出来还没来得及回自己公寓,就被金爷身边的管家从一级台阶上叫住,裴岸南心本能的一跳,大约是心虚,他不认为金爷可以这么早收到消息,但他一定是要询问这批货,裴岸南编好了一套说辞,可金爷这个人非常精明歹毒,他只怕自己会失言。

“管家还没有休息吗。我记得您非常喜欢早睡,以往七点左右用完晚餐,就回房睡下。”

管家恭敬颔首,“金爷吩咐我在这里等裴先生,请您过去。”

裴岸南挑了挑眉毛,“管家跟在金爷身边是他最信任的心腹,可听金爷提及是什么事吗。我也好准备一番,最近金府不太平,我希望能让金爷高兴,自然是报喜不报忧。”

管家沉吟了片刻,裴岸南为人不似蒋华东那样高傲,他很谦卑,非常谨守长幼尊卑,并不会因为自己在金爷面前是红人就目中无人狂妄张扬,他对待管家私下很敬重,有几分晚辈的样子,其实裴岸南是别有深意,如果是寻常人用一些小恩小惠去拉拢谁,非常明显,一眼就能被人看穿他的用意,但如果像他这样本身站在一个很高的位置,他偶尔施与别人哪怕一声谢谢,都会让对方觉得他不狂妄很平和,裴岸南运用这样的手段拉拢了太多为他卖命的亲信,包括这名管家,裴岸南每每到一些场合看到些稀奇的玩意,都会带来给他,管家喜好收藏,裴岸南便投其所好,因为他非常清楚,在金府内,那些姨太太看似很有地位,实则都是依附在金爷一点喜怒哀乐之上,稍微做错一点事,也许命都不保,而管家才是深得金爷看重的人。

管家朝四方打量了半响,小声对裴岸南说,“金爷看上去并没什么不对劲,和往常一样,裴先生自己想想,是不是有哪里出了纰漏,但是并不算严重,进去和金爷谦卑些,他不会舍得怪罪您。”

裴岸南点点头,将蜷缩在一起的拳头缓慢松开,管家带着他从一侧回廊下穿梭进内堂,绕过巨大的三鼎香炉,来到休息内室。

五姨太正跪在地上为他捶腿,他面容安详,没有丝毫起伏,正在抽着一柄旱烟,烟杆是青玉做成的,触手生凉,不会因杆内的烟丝烧得太旺而灼手,金爷烟瘾很大,一天要抽掉半斤烟丝,还不算普通的香烟,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抽着,云冽曾想过法子在他的烟草内做手脚,可误打误撞被金匮误食,昏迷了好几天,险些被大夫查出,还是裴岸南用了一些手段压制这个消息,金爷只知道烟草材质不好,并不清楚是被人动了手脚。不过他非常谨慎惜命,之后每次抽烟都会让手下人试吸一口,而至于别人想要靠近他身,更是难上加难,就算靠近了,在伤害他同时,也势必被万箭穿心。

五姨太扫了门口的裴岸南一眼,唇角勾着笑,他对金爷说,“您最近有到四姨太房里过夜吗。”

金爷用手指摩挲着她光滑的下巴,“你来过问我的事,胆子不小。”

五姨太笑着用牙齿轻轻咬了咬他指尖,“我随便一问,您别给我戴帽子。”

金爷哈哈大笑,“小三没有妄图勾搭蒋华东之前,我在她那里住,偶尔被你请去,云冽那里已经有四个多月没去过。”

五姨太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余光瞥着裴岸南的方向,故作撒娇语气说,“金爷确定吗,会不会记错了,我早晨路过四姨太房门口,听她手下仆人对老妈子说,要多熬点补血的汤,老妈子问四姨太最近送过去的衣服怎么没有一点痕迹,也没找琅姨要红糖和经期用的东西,那个小丫头支支吾吾的,等老妈子走了,我到窗根儿底下刚想敲门,忽然听见仆人说,这事瞒不住,还是早点做打算,都怀了三个月了,快要显怀了。”

裴岸南的手陡然一握,他抿着嘴唇,克制住愈发苍白的脸色,五姨太目光似有似无的瞟过,笑容更加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