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2 / 3)

年仇敌和警方的追踪,直到一切都归于平静。

他躲在那套宅子里,每天都醉生梦死,他不停的喝醉,醉后在梦中向云冽忏悔,他总是梦到那天金府傍晚黄昏残阳似血,菊苑萧瑟秋风寒冷透骨,他一路飞驰胸口闷疼,仿佛有什么来不及握住的东西在一点点消逝。

云冽最喜欢白色,平常都穿着白色旗袍白色洋装,可裴岸南不喜欢白色,她每次去见他都会换一身他喜欢的颜色,她爱得非常没有自我与尊严,大约因为这份姿态放得太低,才从没有使裴岸南醒悟过关注过。

他们像是各取所需,很长一段时间裴岸南都这样想,他年轻气盛需要女人,她寂寞难耐渴求男子,建立在情/欲上的一份交易,轻易便会残破。

直到它真的以非常决绝的姿态残破了。

裴岸南夜夜都会梦到云冽一身鲜血红了旗袍,在她怀中死去那一霎那的场景,每每醒来大汗淋漓,肝肠寸断。

他说他这辈子不再爱哪个女人,他这颗铁石心肠根本不配。

他说,他没有爱云冽,是因为她不能爱,可他却爱上了更不该爱的女人蒋华东的妻子。

他承受着无法想象的巨大压力和崩溃,那种道义和情分将他朝着两个方向撕扯,他怎么能忘掉云冽,怎么能爱上华哥的妻子。

林淑培出现在蒋华东最迷茫最渴求帮助的时刻,也是他最风光最年轻气盛的岁月,他要脱离沈张,就需要攀附能压制他的后台,而林淑培父亲就是最完美且是唯一的选择。

对于蒋华东的前三十五年,外界有太多传言,有人说他拿女人对他的疯狂爱慕作为有力武器,借助对方权势,将阻挡横亘在他眼前的上位之路斩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还有说他能忍常人不能忍,收敛自己的锋芒和锐气,甘做打手在沈张身边卧薪尝胆运筹帷幄,利用手中一切资源借刀杀人压金爷害黑瓦李,他的成功并非取决于运气,而是自身胆识和他无法超越的深沉谋略与城府,将所有曾在他头上的人拉下马,并愚弄于股掌之中。

裴岸南跟随在他身边五年之久,和他相识也有很漫长的一段时间,他看得非常清楚,蒋华东这个人太稳,稳到对方无法窥探他的心思,泰山压顶他可以面不改色,旁观者都觉得捏了把汗,他还是谈笑风生,仿佛根本不曾置身其中,有一万条退路逃离和脱身。

裴岸南自问也是一个道上的风云传奇,可跟随蒋华东身边后,裴岸南才发现自己还有太多可以从他身上学到的东西,做一个使别人无法看穿无法拿捏的人,需要修炼很多方面,有的几十年都在完善,可依旧功亏一篑,有的从没有失败过,每一步都运筹帷幄,而蒋华东便是后者,所以他才能在黑瓦李和金爷相继覆灭的情况下,找到更适合自己攀附的,完美从缝隙内脱身。

裴岸南试问自己,他能做到在走第一步时,就看透了第十步怎样走吗。能做到在和某个人接触时,就算计好何时需要依附他,何时需要利用他吗。

肯定不能,而且这世上能做到的人也太寥寥无几。

裴岸南从温州替蒋华东办了一件事回来,刚好是早晨六点多,天蒙蒙亮,他到别墅就听到两名手下在门口议论,“华哥昨晚上为救个夜场女人和别人动手了,他上次被追杀的伤还没痊愈,可真是够拼,不知道还以为他看上了那个妞儿。”

另一个说,“大约就是看上了吧,否则为什么救啊,夜场天天都有女人出事,华哥就算想救,也救不过来,上一次我跟着华哥去凯撒皇宫,那边有两个小姐被打得身子都快残了,华哥看了一眼话都没说,夜场没点背景谁能当得起后台,为了不相干的人坐下仇怨,没必要。”

“那可真有意思,嫂子要是知道了,往林司令那里告一状,那小娘们恐怕就完了…”

旁边那个手下捅了捅正在说话的人手臂,两个人同时看向裴岸南,低头喊了一声“南哥。”

裴岸南走过来,“华哥听到你们在背后议论,舌头还想要吗。保镖去哪里了。”

“我们是夜场看场子的,华哥叫我们过来问点事,我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