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些厌烦。
不是寂寞太久下的胡乱选择,也不是心血来潮的感情冲动。
就只是喜欢。
想到这儿,莫惊春忽地笑了一下,眼角眉梢都是唏嘘和无奈。
她前不久还和闺蜜说,谈恋爱要擦亮眼睛,像顾宜那种吃她的,穿她的,用她的,动不动还使唤人的,一定不能要。
再想想猫,一字不落,全能对上,关键是她也甘之如饴,就喜欢被猫呼来喝去。
越是联想,她就越是想笑。
这幅场景落在小橘眼里,就是饲主高兴坏了呀!
它就说,没有人能拒绝摸小猫肚皮。饲主还害羞,要不是它聪明又大方,她一辈子也摸不到,还能这么开心吗?
它的饲主,聪明的时候很聪明,笨的时候比兔宝还笨!
整个家,只有它最机智,也只有它才能承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了。
猫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的地位调高了一档。
“姐姐动一动呀。”它宽容地催促。
一动不动,怎么叫摸呢。
猫侧躺着,大方地展露出自己软乎的肚皮,目光中蕴藏着一种温柔,一种包容,一种鼓励。
宛若在看初次捕猎的幼崽。
放在腹部的手终于动了,指腹轻柔地滑过,仿佛在触碰一支薄如蝉翼的冰花,生怕只要稍稍用一点力,就会使花瓣破碎。
但人只摸了一下,便克制地收回手。
猫迷茫地歪着头,“不摸了吗?”
饲主轻轻笑了一下,“不摸了。”
猫更不解了,“姐姐不喜欢吗?”
“很喜欢。”迎着它明显疑惑的神情,莫惊春继续说,“只是一下就够了。”
她不能占便宜。
“可是我允许姐姐摸了呀,想摸多久都可以。”小橘大为困惑,完全不懂饲主到底是怎么想的。
它既然已经同意,为什么还不继续?
人类只是摇头,说:“谢谢小橘,已经足够了。”
不懂。
不明白。
猫真想钻进人的脑袋里,看看她到底都在想什么。它的饲主实在是太优柔寡断了,也太容易满足,只摸一下就够。
要是它得到喜欢的东西,非要一口气玩到筋疲力竭不可。
既然她不再继续,那这次就算了,等下次有机会,它再想一想,怎么让害羞的饲主变大胆一点。
哎,想要把这个家维持好,全靠它操心。
猫没有起来,依旧在桌上躺着,去看重新投入到工作中的人类。
她摘下眼镜,没再戴上,少了镜框的遮挡,流畅高挺的鼻梁宛若一个滑梯,暗褐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屏幕的亮光,目光专注,几缕卷发垂在耳侧,发尾安静地搭在肩膀上。
卷发一圈又一圈,像是弹簧,又像冰淇淋的螺旋,想到冰淇淋,猫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巴。
之前出去玩,它看到有人的甜筒里面装的是球状的冰淇淋,几个不同颜色的球堆在一起,上面还洒了一些细碎的,圆圆的和长条状的、五颜六色的东西。
瞧着就很好吃。
只是它刚吃过大餐,肚子好撑,什么都吃不下了。
冰淇淋,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真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
猫觉得嘴巴有一点寂寞,便舔起了爪子,漫无目的地想,它以后想开一个卖冰淇淋的店,这样就能天天吃了。
想吃什么口味,就吃什么口味。
那它开店了,饲主怎么办呢?要不然,就开冰淇淋车吧,饲主当司机,有了车还可以四处走,去吃各个地方的美味。
哇,它真是聪明小猫!
猫喜滋滋地幻想了好一阵,打断它的是向大脑传达不满的后背。
办公桌太硬了。
小橘过流浪日子的时候,自然什么地方都能睡,哪怕是水泥地,只要能遮风挡雨,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舒坦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