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迟迟脸色一正,也不在甲板上待着了,转而往三楼自己的厢房走去,边走还边道:“我就是觉得今天的天气不大好,担心会下雨罢了。”
“县主说得是。”
春杏也不反驳,跟上去道:“县主,那今日的午膳就还是吃大虾如何,婢子见您昨日吃得香甜,盛铁锅说今天的大虾很新鲜呢,都是昨晚现捞的。”
唐迟迟:“随便吧。”
“是,县主。”
……
谭大将军等人一去就是半个月,中途并没有派人回来报平安,船上的人虽然还淡定,但也渐渐地开始心焦起来。
尤其是后面远远跟着,并不属于朝廷的商船,他们并不知道谭大将军为何带人离开,而剩余的人为何停留在此地一动不动,所以闹腾得厉害。
他们本来就是眼馋朝廷的武力,才一直跟在后面的,现在发现武力不见了一半,然后剩下的人又一副要等到地老天荒的架势,于是就安耐不住了。
这附近除了暹罗之外,还有别的国家,于是见船队这边没反应,已经陆续有人或掉头或转弯,脱离队伍寻找其他出路了。
好在没有人胆敢抢劫朝廷的商队,所以主船上的官员们也就由他们去。
唐迟迟没有注意到这些。
她最近的心情不太好。
虽然菜肴依旧美味,海上的日出日落也都很好看,丫鬟们还积极地给她做衣裳首饰,够她每天搭配得不重样,但她还是不开心,觉得没什么意思。
难道是生病了?
唐迟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春杏担忧地上前,“县主,您可是觉得身子不适,要不要请太医来瞧一瞧?您这些日子胃口不太好,也没什么精神。”
“没事,就是提不起劲来。”
唐迟迟以手撑着脸,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前两日周太医不是来请过平安脉吗,当时他说我身子好着呢,那几位太医都忙着呢,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这么多的船,这么多的人,但只有六位太医以及十几位药童,所以他们天天都忙得脚不沾地的,唐迟迟觉得如果不是真的生病,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
本来按照她的意思,半个月一请的平安脉也没有必要,她身体好着呢,这样做完全就是浪费医疗资源。不过谭子舟并不同意,唐迟迟说服不了他,只好和在京城时候那样,半个月和周太医闲聊一次。
不过药是坚决不喝的。
春杏欲言又止。
在她看来,如今大将军不在,县主就是船上最为尊贵的人,喊太医来一趟又怎么了?不过她也知道,自家县主和宫里的娘娘们,以及那些公主、郡主和县主们都不一样,县主她心地良善体恤下人,不愿意给人添麻烦。
不过她作为丫鬟,就要为自家主子着想,于是她暗暗决定如果明天早上醒来,县主还是提不起精神,就真的得请周太医来给县主好好地把一把脉,开个方子了。不然若县主真的有什么事,等大将军回来她们又如何跟他交代呢?
唐迟迟并不知道自家丫鬟打算明天请太医过来给她把脉了,若是知道了,她恐怕会哭笑不得,也幸好不知道,这会儿无所事事的唐迟迟下意识地将目光透过窗户往外望去,然后就被窗外出现的东西吓了一跳。
“那是……”
她猛地站了起来,然后几步走到窗边往外望去,越看眼睛越亮,“春杏,春杏你快过来看看,你看那些是不是船,是不是之前谭大将军带走的船?”
春杏小跑着走了过来,一望之下也惊喜地喊道:“真的是!您看最前面那艘就是那天大将军带走的船,上面的旗都一样呢,是大将军的虎旗。”
“县主,大将军他们回来了。”
“真是太好了,大将军他们回来了!”
唐迟迟虽然没有跟春杏一样险些喜极而泣,但也笑容灿烂,她看着越来越近的船,转身往外走,“走,我们下去等他,这么久过去了也不知道他抓到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