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冷哼一声,果然。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殿下不会再要她小命,既然他诚心发问,云葵绝不能浪费这个机会,立刻捏捏他衣袖,“奴婢确有一事。”
太子挑眉:“你说。”
云葵在他怀里扭扭捏捏,“就是吧……别的宫里的主子娘娘都会时常赏赐下人,连皇后娘娘都知道赏赐奴婢呢,奴婢好歹伺候殿下这么久了,殿下还从未……”
「不光没赏过我,还把那一千两银票都没收了!」
「不说金钗镯子,金瓜子来几颗也好啊!」
太子:“……”
旁人吹耳旁风是为要名分,要抬举母族,她倒好,搞半天不是为色,就是为财。
“你在东宫当差,用得着那么多银子?”
他派人查过她的家世,知道她是与舅舅家决裂偷跑出来的,可以说是无亲无故,无需贴补家里,她自己又没有机会出宫花费。
“这不一样,”云葵笑道,“奴婢有了钱,心里就踏实,哪怕放在那儿不用,光看着也觉得舒坦呐。”
她朝他挤眉弄眼,太子置若罔闻。
「不给吃肉还不给钱,扣扣搜搜!」
太子冷了脸,按住她伸往腹肌的爪子,“就寝吧。”
云葵失望地缩回手。
良久之后,叹口气问道:“殿下,倘若太子妃娘娘不喜欢奴婢,您会把奴婢送走吗?”
太子面色沉沉,反问她:“你想走?”
放在从前,在太子殿下跟前当差稍有差池都会丢了小命,云葵自然很想离开,可如今……她自己也说不清了。
她忽然想到那些话本里,被主母容不下的狐媚子都是要被发卖出去的,运气再差点,或去母留子,或被扔进青楼,或暗中追杀都是有的。
想到这里,云葵心里还是有一丝难过。
倘若殿下能多给她一些傍身的财物,早早放她离开……
太子听到这里,面上瞬间阴云密布。
放她离开绝无可能。
她既已入了东宫,被迫与他捆绑在一起,如今又得罪了皇后与宁德侯世子,东宫之外已再无她容身之地,她能跑到哪去?
云葵正思索着离开的可能性,忽觉周遭气氛骤降,男人指骨的墨玉扳指扫过她后颈,凉得她浑身一哆嗦。
仿佛又回到初入东宫那几日,她提心吊胆,瑟瑟缩缩,随时担心一个不慎,太子殿下会突然捏断她的脖子。
太子抚过她莹白雪肤上的斑斑吻痕,看着她因恐惧而蒙上泪光的滟滟杏眸,那娇小柔软的身子在他掌中轻轻发颤,他心想,只要她肯乖乖听话,他可以护着她。
这世上也只有他有庇护她的能力。
然而顷刻,太子阴沉如墨的眼眸忽然抽动了一下。
那只绵软的小手颤巍巍地伸到他胸口,一下下地轻抚,嗓音软得像一捧水:“殿下息怒……”
云葵还是学会了点察言观色的能力的,听到她问会不会把她送走,太子殿下立刻沉了脸,难道……他是想把她留下的?
总之太子殿下不高兴,哄着便是了!
「胸肌可真紧实啊,不知道往后还能再摸几次,不管了,先享用了再说!」
太子对她这肆无忌惮的心声虽是恨极,但到底容忍了下来。
一个娇娇怯怯的小丫头,终究还是怕着他、有些眼力见儿知道要来哄他的,这就够了。
次日一早,云葵醒来时枕边已经没了人。
正要起身,却被一个冰冰凉、硬邦邦的石头硌住了腰。
太子的床铺最是柔软平整,何时出现过这等硕大的异物,难道是什么杀人武器?别是谁又想害她吧!
她战战兢兢地掀开被褥,在看到那“石头”的瞬间,瞳孔巨震。
这么大一个金坨坨,起码两斤吧!
云葵双手颤颤地把那块硕大的金元宝端了起来,简直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谁又想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