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吟了出来,“春芳新雨叠翠微,小园初霁醉琼筵,白日笙歌方外去,自谓心田有丹丘。”
她迎着他幽深的眼神,心头涌上一丝暖流。
只是遥遥一见,便能记住她吟的诗,大概没有谁会无动于衷,即便他看着她的脸,心里念的却是另一个人。
她并不失落,毕竟败给妤娘实属平常,她又何须自苦?
她只以袖掩面,转移重点道,“不过是排遣时间作的拙作,你竟记了那么久,还要当我的面念出来,真要羞煞我也……”
“娘子自谦了,我倒觉得这诗应时应景,不落俗套,特别是后两句,更是妙极!”
他的头靠得有些近,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脸上,声听也低低的,在她头顶汇成共鸣。
这一晚,她被迫和他讨论了许久的诗,她警惕心神,沉着应对,把平生所学都榨得一滴不剩。
聊到最后也困了,脑子懵懵的,舌头也打结,连她前些年作的一首狗屁不通的打油诗也吟了出来,他是怎么想的呢,她也没有多大印象了。
只记得她阖上眼皮时,他唇边似乎还挂着一抹浅笑。
翌日,天还未亮她便醒了,一扭头,脖子上的筋便被扯动了,扯得她半边脑袋又灼又麻。
她缓缓支起身子,刚坐起身的时候他也便醒了过来。
他一向睡眠浅,耳边察觉到窸窣的轻响便睁开了眼,见她歪着脑袋而坐,青丝如云垂在胸前,仿佛能闻到发梢传来淡雅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