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槐作为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她一手飞快推着推车,一手从空间拿出湿了水的帕子递给瑞哥儿:“瑞哥儿,用湿手帕捂住口鼻,闭上眼睛!”

瑞哥儿乖乖照做,夏槐又给自己捂了一个,随后弯腰飞快地向前跑,一边跑一边不忘提醒大伙:“都弯着腰护着头跑,身边有水的用湿手帕捂住口鼻!”

夏大山与王铁牛断后,其余人背着力所能及的行李不停往前跑,跑着跑着,夏大山忍不住回头看。

只一眼,吓得他头皮发麻。

身后大大小小的岩石顺着他们的方向滚啊滚,天空中不断喷射着温度热烈的岩浆与碎石,夏大山已经看到有郑大桥的兄弟被砸中,之后再也没起来,然后被后面滚滚而来的岩石碾压,如此循环。

夏大山忍不住想,那人大概已经成了肉泥了吧?

这样想着,夏大山脚步越发地快,甚至他开始往地上扔东西。没用的瓦罐扔掉,沉重的行李扔掉,粮食,粮食和水不能扔。

他咬了咬牙,使出这辈子最大的力气。心底有道声音不停地催促他,快跑,快跑!

他不敢停,他怕停一步,便永远留在这里,血与肉与这里的土壤融为一体。

他还要妻儿要养,有老娘要团聚,他可不能死。

王淑玉母女俩已经吓哭了,一边提着裙子跑,一边呜呜哭着,她们太怕了。明明几个月前她们还过着虽不甚富裕却也安闲的生活,怎么短短几月,便成了这幅模样?

突然,王淑玉的脚被地上的石头绊住,整个人向前扑去,趴在地上的王淑玉吓得浑身冒汗,想赶紧爬起来,却由于着急越发爬不起来。

“淑玉!”刘轻云大喊着要跑回去,结果被身后的王铁牛呵住:“别管她,我来扶!你快跑!”

刘轻云咬咬牙,继续往前跑,只是眼泪却流的越发汹涌。

王铁牛紧跑几步,将女儿从地上拉起来,突然他健壮的身体猛然一僵,下意识闷哼一声。

王淑玉慌忙问:“爹?你怎么了?”

王铁牛摇头,手使劲拍了闺女一下:“快走!”他还要转身去拉行李。

没敢不停爹的话,王淑玉连忙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哭,她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尤其看到前方那道坚定的倩影。

明明比她小,可夏槐为什么这么厉害呢?

不像她,怎么遇到事情只知道哭!

夏槐不知道有人在夸她,她本来跑在最前面,后来被策马的郑大桥等人撵上,夏槐没管他们,只不停地鼓励身后的人:

“快!不要停,东西掉了别捡了!”

“爹娘,你们快点!实在不行把粮食先扔掉!”

“待会跑到那条小河边就好了,快了!”

夏槐的声音不大也不厚,可就是这有些温柔的声音,却穿透许多障碍,带给身后人许多‘生’的信念。

最惨的莫过于苌茂丰,他本来坐的马车不能坐了,无奈之下只能与无影共骑一匹马。无影这小子比较狂,又没轻重,还马虎。

等大伙终于看到河跑过去时,苌茂丰已经被颠吐了。

无影有些发呆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呕吐物,一时间不想说话。

小河里没有水,里面早就干涸了。但众人却如同见到了亲人,夏槐说了,到了这条河边,他们就安全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直觉让他们相信夏槐说的话。

“小槐,咱们就在这待着就可以了吗?”夏大山累极地摊在地上,有些担忧地问。

夏槐望了望火山处,点头:“差不多,这个距离,那些东西没法喷到这儿!”随即从推车里拿出一个水袋来:“爹娘,把手脸洗洗,尤其是眼睛洗干净。”

石头有些不解:“为啥要洗脸洗眼睛啊?我觉得大山伯伯他们的脸不脏!”

夏槐解释:“因为有一些我们看不到的脏东西附着皮肤表面,如果不清理,会对我们的健康造成影响。”

石头有些听不懂:“什么意思?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