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撑着廊柱的单薄身影,突然觉得很心疼。
过了大概半刻钟,清竹居士渐渐平复,她借着廊柱缓缓地直起身子,慢慢回转了身来。
清清这才第一次看到她的正脸。
这是一张十分清秀的脸,皮肤细白,下巴精巧,鼻梁挺直,唇形也十分丰润,若不是脸色太多苍白,完全可称作清丽佳人。
但是,清清望着她的眉眼,拥有这样一双眼的人,若仅仅赞她“清丽”“婉约”,无疑是一种折辱。
她唇边沾了血迹,素淡的绿衣上亦有斑斑红点,像绿色草堤上偶尔生长出的红色野莓。她毫不在意地一擦,又挺直了身体,快步往来时路走去。
清竹居士穿过了清清无形的身体,接近又分离的一瞬间,清清问到了浓重的血腥气。
她有一种,不易摧折的,惊心动魄的美。如同一株竹,在经历了夏日的狂风骤雨,又为寒冬的大雪所挤压掩埋,但在来年春日,仍能抽出新的枝叶。
所以,拥有那样一双坚定而淡漠,深处仿佛有一团不灭的火的眼睛的女子,不应该赞她清丽婉约。
清清想起邓伯的疑惑,他说,一个女子,究竟能不能当起“清竹”二字?
自然是能。
作者有话要说: 增增改改,赶在十二点之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