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火吻从床上爬起来,连妆都懒得画, 仗着自?己天生?丽质, 胡乱洗了把脸,套上?件宽松的黑色长款羽绒服,像裹着一条被子似的, 一脸萎靡地出了房门。
鲶鱼小队的几个人,卯卯领了东耳城副首领的活儿,因为正首领是她亲爹, 基本上?想几点去就几点去;梁英哲领了南城医院院长的活儿,不过?还在草创阶段,这个机构迄今也就十来个医生?,每天十点左右过?去就行;冯叔和谢铭瑄更不用多说, 办公地点就在城主府里,出个房门就到了, 只有她要?九点起来去对付特训武馆那一帮嗷嗷逮虐的小兔崽子!
真没天理, 哪有要她一个身娇体软的大美女干去干粗活的道理?
火吻半眯着眼?睛,满腹牢骚地往门口走去, 压根儿没看路,差点迎面撞上?盈盈。
“啊!”
“火吻姐姐!”十来岁的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 双颊冻得微红,双臂抱着一沓刚印刷出来的报纸, 还隐隐散发?着油墨的味道,“你怎么了?”
“是盈盈啊……”火吻打了个哈欠,沮丧道,“不好意思,我实在太困了。”
盈盈大名叫于盈,今年十六岁,是于浩的妹妹,于父于母死后一直和他相依为命,原先是上?高一的,灾变后无学可上?,她就跟着于浩在东耳城内干些跑腿的杂活儿。
小姑娘勤快得很,在耳城时就常常帮她们打扫院子,后来鲶鱼小队搬来城主府,她也时常过?来串门儿,干些跑腿送东西?之类的杂事?儿,后来谢铭瑄直接给她开?了份工资,让那个她负责分发?南城每日的报纸,倒是让小姑娘更积极了,天天亲自?来送城主府的报刊。
今日她面色有些古怪,看着火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火吻姐姐,今儿这报纸……”
“怎么了?”火吻从她怀里随手?抽了一张,打开?道,“有什么新鲜事?儿……OMG!”
上?面的内容不光把她吓得彻底清醒了,还把她许久未说的母语给逼了出来。
她和盈盈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复杂的情绪。
激动,兴奋,八卦,纠结,恐慌。
一言难尽。
“所以,”盈盈犹豫,“这个要?拿给城主看吗?”
“当然要?!”
盈盈怂道:“……我有点儿不敢。”
火吻嘿嘿一笑,在她脸蛋儿上?捏了一把,豪气干云道:“不怕,我来!”
说罢她身姿矫健地跳进了高高的门槛,三步并作五步进了正房,半点儿看不出早起萎靡不振的影子。
“瑄瑄!瑄瑄!”
谢铭瑄正坐在沙发?上?穿靴子,梁英哲则坐在一旁,体贴地帮她擦拭保养她的峨眉刺,以确保它的锋利和光洁。
听到火吻叫魂一般的声音,谢铭瑄淡道:“都几点了你还不出发?去武馆?”
“你起来了?”火吻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今天怎么这么早?”
谢铭瑄没好气道:“李雪金让我去趟政府大楼,这小人现在不甘心我进了最高会议,没事?儿找事?儿地恶心我。”
“哦……”
“你有事?儿?”
“有点儿……”火吻尝试着措辞,“但也不是我有事?儿,是你有事?儿!”
“什么事?儿你说啊,吞吞吐吐的,不像你啊。”
火吻看了看谢铭瑄,又看了看梁英哲,张了几次嘴,还是没能说出来,原地晃了两下,直接把手?里卷成圆筒状的报纸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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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铭瑄疑惑地接了过?来,嘀咕道:“神神秘秘的……”
然而等她展开?报纸,看到金城日报的头版头条,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即便是以她如今一城之主的从容和淡定,也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已?经不能叫头版头条了,整个版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