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钱你可以说, ”谢铭瑄道,“但?私印货币是写在《金城法案》上的罪名,你不该私自?做主。”
“跟你说又能怎么样?你给我拨款吗?”周行嗤笑一声, “金城政府还?穷得?屁股拿瓦盖呢,能解决我的问题吗?”
“金城政府再穷我也没有用加印货币这招,你知道为什么吗?”不等?对?方回答, 谢铭瑄又道, “你不知道,因为你的智商就只停留在没钱就印钱这个层次上面了,每座基地都有自?己?的货币, 但只有金城通宝能在这么多基地流通,大家都认它?,因为什么?因为我动不动就加印稀释它?的价值吗?”
“我怎么不懂了?全世界就你聪明是吧?”周行怒道, “当时缺钱,我就印了那么一丁点儿,能影响什么?你不也是通过假|币才发现的吗?”
“我不跟你追究具体印了多少?,我只想说一个最?简单的道理, 每座基地的城主都是像你这么想的,今天缺钱印一点, 明天缺钱就再印一点, 这就是人性。所以塞北也好,滨市也罢, 他们发的纸币连他们自?己?的公民都不愿意用,因为他们的一百块,今天能买一百个馒头, 明天就只能买八十个,货币从拿到手里那一刻就在不停地贬值, 最?后实际的交易还?是要用晶核,放任货币超发就是这个后果!”
周行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半晌才气急败坏道:“那你什么意思?哈,我看出来,想把我抓走是吧?”他说着伸出手去,“来啊你!”
“别?闹了!”周向明一巴掌打在他的手上,把那双挑事儿的手按了下去。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已经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也必须有所表态了。
“周行,这事儿说到底,是你的错,私印货币,你就是有一万个理由,也是在损害金城的利益。”周行一脸不服气,就听老爷子话?锋一转,“但?话?又说回来,瑄瑄,小行做这些,也是为了新港基地能顺利落成,他年纪小不懂事儿,用错了方式,你也得?多担待,耐心?教教他。”
果然又是一场炉火纯青地和稀泥,谢铭瑄咬牙道:“我倒是想教,只是小行可能不太爱听。”
“爱不爱听的,你是长嫂,长嫂如母,他都得?听着。”
什么长嫂如母?在周行心?里,哪怕他私印货币不对?,但?谢铭瑄今天这么先斩后奏,就是故意想搞他,哪有半点为他好的意思。
当然,谢城主也确实没有这个意思,她微微一笑道:“是。”
老爷子点了点头,指着印钞机道:“销毁了吧,这东西没了,以后小行也不会有机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谢铭瑄沉默片刻,饶有深意道:“那对?外,这件事该怎么收场呢?”
周行瞥了她一眼,讽刺道:“从她把这件事闹大,就没想过要让我收场。”
“周行,”老爷子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沉声道,“道歉。”
周元帅积威深重,周行不敢顶撞自?己?老子,不情不愿地低头道:“对?不起。”
“你这次办的事情,不光对?不起你大嫂,也对?不起我,更对?不起整个金城,按律就应该把你关进大牢里。但?谁让你是我的儿子,我只能偏袒你,再给你一次机会,至于对?外嘛,倒也简单。”他看向谢铭瑄道,“醉梦酒吧的老板,我记得?是……春莺姑娘是吧?”
周行意识到他老爹的意思,不由面色一变:“爸!春莺跟我很久了……”
“闭嘴!”周向明强压着火气又瞪了他一眼,继续道,“既然是从酒吧里搜出的印钞机,那理应是由老板负责,至于醉梦,先关了避避风头吧。”
谢铭瑄讽刺一笑,低头道:“是,我明白了。”
周行看向谢铭瑄,忽然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他总觉得?这个结局,一开始就在她的算计之中,她要不了他的命,但?她抓了春莺,关掉醉梦,无论面子里子都有了,但?对?他而?言,相当于被卸了一条胳膊,无论是感情还?是金钱,都损失惨重。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