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确实没想?过,”谢铭瑄低声道,“刚才忽然想?到?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到?了,”她顿了顿道,“我?不像你,还有家人,虽然和冯叔、火吻同吃同住,感?情毋庸置疑,但我?已?经没有血脉相连的亲人了,如果我?想?要?,那我?只能自?己生一个。”
她从来都是勇敢坚毅,强势霸道的,仿佛她什么都不需要?,这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表露出她的孤独。
周如海收紧双臂,紧紧抱着她,怜惜的吻密集地落在她后?脖颈处。
“瑄瑄,瑄瑄……生死契阔,与子成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你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
谢铭瑄笑了笑,回?头吻上了他的唇。
即便她对亲情的体验和理?解十分浅薄,她也知道家人应该站在她身后?支持她,而不是此消彼长,处处掣肘。
他的家人,只是他的家人,永远都不会成为她的。
那一个瞬间,她只是为自?己即将失去他感?到?难过,这种难过如此熟悉,似乎她已?经经历过无数遍了,她失去母亲,失去父亲,失去梁英哲,如今终于轮到?周如海了。
似乎她的人生一直都在体会这种失去,那是否有什么东西,是她能真正留住的呢?
也许一个孩子,能够弥补她的失去感?,让她重新?与这个世界建立起连接。
如果这个孩子恰好流着她心爱之人的血液,拥有他的基因和性?情,那便再好不过了。
翌日他们便启程,路途顺畅,两天便赶到?金城。@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是一趟任性?之旅,而所有的任性?,当然都是有代价的,谢铭瑄立即付出了自?己的代价堆积如山的公务等着她去处理?,周行案件后?,政府内部也不像从前?那般齐心协力,各个部门之间矛盾冲突不断,她不得不耗费成倍的精力从中斡旋调停。
等她终于将堆积的事务理?得七七八八,竟已?经是婚礼前?夕了。
金城连下了一周的雪,琉璃屋顶上白雪皑皑,城中的道路泥泞湿滑,城主府内外张灯结彩,挂满了红色的绸缎和灯笼,这一抹亮色,似乎成了这个冬天金城唯一的色彩。
“瑄瑄,”火吻一边帮谢铭瑄梳头,一边低声道,“北都和新?港的军队,已?经混在商队中入城了。”
“嗯,”谢铭瑄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面无表情道,“骆以山呢?”
想?要?悄无声息地把这么多人送进?城来,不可能绕开户籍管理?局,但她还不能完全信任骆以山。
“我?把她关进?地下室了。”
谢铭瑄双目抬起,直视镜中的自?己。
她穿着大红色的真丝睡衣,一头柔顺的乌发披散在双肩之上,眉峰凌厉,鼻梁高耸,浑身上下散发着极具侵略性?的美感?。
“我?去见见她。”
穿过幽暗的走廊,她和火吻来到?跨院的地下室,这里原本是杂物间,有两间屋子,现在一间关着于浩,另一间关着金城房屋与户籍管理?局的局长,骆以山。
她们对视了一眼,火吻进?了左边的房间,谢铭瑄则进?了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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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毕竟不是牢房,除了不见天日,里面有正常的桌椅板凳,席梦思大床,生活上是样样不缺的。
于浩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听到?门响后?,立即坐了起来。
“你来了?”
火吻从背后?拿出一个饭盒,揭开盖子,里面喷香的肉酱味儿立刻便窜了出来,是她亲手准备的意面。
“吃点吧,还热着。”
于浩并不领情,一脸防备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我?说了,”火吻淡道,“瑄瑄婚礼之后?,我?自?然会放你出去。”
“呵,”于浩嗤笑一声,“你天天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