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挣扎着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往地牢走?去。
小斌看到她脚步踉跄地走?进地牢,连忙伸手去扶她:“陛下,您喝多了??”
谢铭瑄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周如海呢,他醒着吗?”
小斌欲言又止:“……醒着。”
“嗯,真好,”她又笑了?,“我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好是醒着的。”
小斌犹豫道?:“但是他情绪不太好。”
“没?关系,我只想见他。”
她现在能拥有的只剩下想见他的心情,因为她知道?,他永远都不会想见她了?。
走?到铁门前?,周如海背对着她坐在地上,身形消瘦了?不少?,听到脚步声,他抄起面前?的碗筷朝着门外扔了?过去。
“滚!”
小斌连忙闪身挡在谢铭瑄面前?,用后背挡住了?饭菜的汤汁。
这?时周如海才看清来人,愣了?愣,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谢铭瑄挥手让小斌下去,深深看着他的面容,他真的瘦了?很多,双颊深深地凹陷下去,肌肉萎缩,浑身的骨骼清晰可见,他不肯好好吃饭,帝国?最好的医生,也不可能让他维持曾经的状态。
“我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
周如海嗤笑一声:“能不能别说这?么恶心的话?”
“这?话恶心吗?”谢铭瑄不在意地笑了?笑,“从前?我这?么说,你从不觉得恶心。”
“那是因为从前?你没?有杀了?我全家!”周如海吼道?,“囚禁一个有血海深仇的人,动不动来和我说这?些恶心吧啦的话,你不觉得自己有病吗?”
“可能我确实有病吧,”谢铭瑄双眸低垂,“我可没?有办法?停止爱你。”
“够了?,闭嘴吧你!”周如海歇斯底里道?,“不要再侮辱爱这?个字了?,你毁了?我的人生,然后在这?跟我说你爱我,这?太可笑!太可笑了?你明白吗?”
“我知道?……我自己都觉得很可笑。”
她知道?早已万事成空,可知道?是一回事,放下又是另一回事。冯叔对她囚禁周如海的事情颇有微词,他觉得一刀杀了?他,都比囚禁他要来得仁慈。
也许杀掉他是对周如海的仁慈,但却?是对她自己的残忍,很可惜,她是个自私的人,她会不惜一切抓住自己能抓到的最后一点点东西。
周如海大笑道?:“谢铭瑄,我失去了?自己所有的亲人,我认命了?,如果你还对我存有一丝的感情,你就发发慈悲,给我一刀,让我死得痛快一点!”
他每次都会求她,让她杀了?他。
看着他这?副癫狂的模样,她总会想到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骑着重机从中心大街呼啸而过,那时他裘马轻狂,少?年得志,是整个金城最耀眼的少?年将军,是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他健康,强大,桀骜不驯。
然而此刻,他苍白无力?,是她的阶下囚。
她毁了?他的人生,这?无可辩驳,但她成全不了?他,只要他还活着,她心底的希望就没?有死,她就还能骗自己,她没?有失去自己最爱的人。
所以他恨她也好,讨厌她,恶心她也罢,她都不在乎了?,但她受不了?他一心求死的模样。
“如果我说,你没?有失去所有的亲人呢?”
周如海抬眼道?:“什么意思?”
谢铭瑄像是抽了?风似的,转身从地牢离开,径直回了?自己的寝殿。
重重幔帐之中,希悦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呼呼大睡。谢铭瑄一把?将她抱起,希悦懵懵懂懂地转醒。
“希悦乖,”谢铭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我带你去见爸爸。”
希悦自然是一无所知,揉了?揉眼睛,趴在她肩膀上,似乎又要睡去。谢铭瑄哄了?两声,抱着孩子走?进了?地牢。
她去而复返,周如海眯起了?眼睛,待看清她手中抱着的婴儿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