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写了十来页,把陷害镇南王府和沉沙世家的经过交代得明明白白,连着证据藏在何处都条理清晰地罗列出来。
写罢,李沫如释重负地把这一摞纸推到李苑面前,疲惫地趴在桌上,轻轻吸了吸鼻子:“放了它。”
李苑拿起来翻了翻,叫影四拿去整理核对。他站起来,走到李沫身后,轻轻俯下身,从李沫背后伸出双手,抓住他的双腕。
带着弓茧的细长指尖按在李沫脉搏上,李沫呼吸急促,轻声道:“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你还想干什么……”
“别害怕。”李苑在他耳边温和安慰,戴着白玉扳指的拇指按着李沫脉搏间的筋络按揉,李沫忍不住战栗,本能地用力挣扎,想从李苑手中把双手抽出来,却因为体力不支根本挣脱不开。
李苑在缓缓用力,李沫能感到手腕上传来的钝痛,他更加痛苦惶恐地挣扎,沙哑哀求:“哥、苑哥……哥你给我个痛快吧!哥!啊――”
凄厉惨叫声回荡在刑房里。
“别害怕,一会儿就好。”李苑温声安慰,眼神却如冬日寒潭,冷寒的眼睛中映照着李沫痛苦扭曲的脸。
木桌淌满了殷红血液,李苑用指尖勾出李沫双手手筋,按开白玉扳指上暗藏的细小刀刃,轻轻切断了。
李沫几乎痛到失去知觉,昏死过去,被李苑滴着鲜血的双手接在怀里。
李苑面无表情,摩挲着李沫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一丝一丝捋顺他的头发,叹了口气。
“沫儿,你欠我一声对不住。”
“你也曾经是我弟弟啊。”
他陪李沫待了很久,直到晚上,影七到处找不着人,摸进刑房才瞧见自己主子,雪白王服上溅满干硬的血污,孤单地坐在拷问台边,满地满桌都是血。
影七吓坏了,匆匆走过来给主子检查伤势。
李苑回过神来,见影七就在身边,精神便放松了不少:“不是我的血,我只是想自己待一会儿。”
影七环视四周,发现李沫并不在刑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