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柏懒得和她一个丫头逞口舌之争,冷笑:
“有没有,你说了不算,不如回去问问你家姑娘。”
安玲有一瞬间被逼得哑声,她是姑娘身边伺候的,当然清楚姑娘对那位裴公子的心思,但姑娘有做什么吗?
没有!
安玲咬声嘲讽:“到底是我家姑娘故意招惹,还是你家主子见色起意,你心底清楚!”
卫柏没想到她这么牙尖嘴利,一时语塞:
“你!”
见他说不出话来,安玲就立即知道自己猜对了,说得道貌岸然,都是第一次见面就动了心思,谁比谁高贵?
但安玲到底是没撵人,冷着脸问:
“你来干什么?”
卫柏也不想和她扯皮:“我要见你家姑娘。”
安玲不想见姑娘再颓然下去,没有阻止的道理,她心底盘算着,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才转身跑回去通报。
姜姒妗得知颂安侯府有人前来,也只是一愣,随即想起那日裴初愠的态度,她勉强地扯了扯唇:
“让他进来。”
很快,有人领着卫柏进来。
姜姒妗低下头,她掩住眸中情绪,轻声问:“只有你一人么?”
话落,众人都清楚她在问谁。
她再努力强撑,也是失魂落魄得过于明显,那双杏眸中藏不住一点情绪,卫柏一个外人都看得出她的心意,他不由得费解:
“姑娘对我家主子既然并不是无意,何故一而再地拒绝我家主子?”
说句难听的,要不是主子自个看重了,凭借姜姒妗的家世,再攀高枝都攀不到颂安侯府。
她若是高门贵族,自家主子是落魄门第,有嫌贫爱富的念头也就罢了,偏偏不是这样,论身世相貌,卫柏自认侯爷绝对配得上她,她又对侯爷有意,这难道不该是一门好亲事么?
卫柏没听见过她和主子的对话,不知道她有婚约在身,不由得纳闷,许久,他皱眉问:
“不知姑娘在犹豫什么?”
顿了顿,卫柏迟疑道:“难道姑娘是担忧主子不会明媒正娶?”
卫柏只能这样猜测,毕竟两家家世的确是天差地别,说得难听点,侯爷府中妾室都不一定会要门槛这么低的。
卫柏本身就是出门卫氏,高门之地,姜家在他眼中的确是小门小户。
姜姒妗却被他这一声说懵了。
明媒正娶?
她脑海中有片刻清晰,倏然恍惚,是啊,她只看得见两人是否对彼此有情谊,却一时忘了门第有别。
横在两人间,还有门当户对一说。
她矫情得似乎早了一点。
姜姒妗僵硬了许久,才艰难地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喉间堵得她说不出话。
佳人不由自主地落泪,室内一阵慌乱,卫柏难得有点心虚,他不自在道:
“我家主子不是这样的人。”
但卫柏也不敢替主子作保,毕竟两人间差得的确太多了。
他甚至有点不着痕迹地想该不是主子想纳人家为妾,两人才谈崩了吧?
否则,郎有情妾有意的,没有理由啊。
室内一片混乱,姜姒妗别过脸擦干净了脸,安玲怒瞪卫柏,卫柏哑声了片刻,最终还是在一片慌乱中告辞。
在卫柏眼中,嫡庶有别,妾室是上不得台面的,姜姒妗再是出身商户,也是良家女子,人家不想做妾也是情有可原。
卫柏隐约意识到自己把事情办砸了。
他回到侯府后,就听说主子要找他,卫柏立刻收敛心神,去了书房。
书房内一片安静。
裴初愠瞥了一眼卫柏有点心虚的神色,冷淡地问:
“你去哪儿了?”
卫柏有一瞬间哑声,但他不敢隐瞒,生怕自己惹了祸事,连忙将在姜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卫柏和裴初愠名义是主仆,但到底他姓卫,他犹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