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犹豫中，厂长茫然地弯下了腰，就看到那口痰顺着脸滑到了地上。

至少保住了衣服，厂长心里想到，不幸中的万幸。

江文华都快佩服死厂长了，都这样了还能处变不惊，都能考虑出最佳方案是先让这口痰滑落到地上，然后再去洗脸，不愧是厂长，他们纺织厂当之无愧的楷模。

如果是他，他肯定跳起来就把这老东西的浓痰蹭到他嘴里去，自己吐出来的自己吃进去，他江文华可不是好惹的，他还是小伙子，不用那么冷静。

夏老太一下子就发现方父是个恶心的人，想了想从清洁工手里拿了个刚拖完厕所的拖把就把东西往方父嘴里塞。

江文华睁大了眼睛，他竟然没想到还能在厂长面前这么帮他出气，果然是人老成精，不放过一丝在领导面前露脸的机会。

方父在小声呕吐，其他工人也在偷偷呕吐，这场面实在太恶心了。他们每天在上的厕所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吗，这个拖把是真的沾过屎尿的啊。

呕~

厂长心里有些许感动，可脸上的粘腻感和眼前的画面双重夹击，他是真的吐了。

第319章 兵荒马乱

经过一阵兵荒马乱，有人递给了厂长手帕，厂长忍着恶心先暂时擦了一下，想骂又不知道怎么骂。

被按在地上的方父比他惨多了，那可是拖过屎尿的拖把啊。

方父被人用拖把怼嘴，想张口骂人，那拖把的尾端就会被吃进去，可闭着嘴巴，那鼻腔和脸上都是湿漉漉的感觉，还有一股臭味，方父也知道这拖把是干什么用的了，又恶心又摆脱不了。

他后悔了，他很后悔，早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情，打死他他都不会来找三丫的，让他家老婆子去不就行了，他就躺在家里等着她把钱要回来，就算要不回来还能狠狠打骂她一顿，何必跟着过来受这种委屈。

他更后悔的是，他还不如就这么跟他们几个贱人对骂，吐痰给厂长后他就被按住了，他也反应过来了，有些人骂几句可以，但是有些人是不能动的，那可是厂长。

方父后悔极了，他觉得自己后半辈子的嘴巴都会有那股味道了，以后吃饭都有屎味。如果这样的话，他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他这辈子什么时候遭遇过这种羞辱，又恶心又丢脸还不能反抗。

直到方父开始恶心得翻白眼了，厂长也擦掉了脸上的东西，看到他的惨样也怕出事，只好出声阻止。

夏老太把拖把还回去，随后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仿佛一个英雄一样让人敬佩，全场鸦雀无声，在场的人都仿佛遭遇了惨无人道的折磨。

先是厂长被吐了口浓痰，他们心里已经感到很恶心了，还没缓过神来，就看到有人吃进了拖过屎的拖把，想到那个味道，所有人都很反胃。可他们不是当事人，暂时还能忍。

所有人看向夏老太的目光都带着崇拜，在她身后的工人们都感觉到了无比的安全感，这老同志是真的很会为自家厂里的人出气啊。

尽管受害人是厂长，可他们一时之间不也没想到该怎么帮厂长出气吗。但是这老同志想都不用想，在方父被按倒在地的瞬间就拿起了拖把往他嘴边打，这怎么不算一种天赋。

他们站在了厂长的角度，觉得这样的报复......实在是太爽了，尽管这真的很恶心，可是看得就是爽。

如果他们是厂长，恨不得把这个老同志供起来。

不愧是敢跟袁主任闹传言的老同志，不愧是敢于报案的老同志，简直是他们厂里的一道光。

事情还是要解决的，厂长虽然现在很想用香皂和酒精狠狠洗几次脸，可他不能任性，都这样了，在这么多人面前必须得把这两个人给解决了，“王副队长，你把人送公安局吧，就说来闹事的。”

方父方母两个人被拎着后领子就拽起来了，他们立刻挣扎起来。不管是城里人还是农村人，大多数人都是害怕跟公安同志打交道的，他们觉得只有坏人才进公安局呢，他们要是进去了，这辈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