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知到自己没有愤怒,没有惊慌,没有浑身颤抖,只是想去救那个等着自己的人而已。

被这么拦着,正要动怒呵斥,头顶支撑房顶的梁柱忽然被烧得断裂,砸了下来。

裴琰愈发觉得自己冷静,因为那时他还能想,如果不是这几个狗东西拦着,他应当不会被砸到。

而后就没有办法再思索许多了。

如今看着程守忠哭得发红的眼,裴琰先忍痛坐起来,看着他问:“她活着吗?”

程守忠不用问也知道陛下说的“她”是谁,那日他没跟着,见陛下横着回来,简直吓丢了老命,听程福说完发生了什么,更是觉得天崩地裂。

他擦了擦眼泪如实禀告:“娘娘定然还活着,褚指挥使已经彻查过了,是安平伯在里面纵欢,结果途中马上风死了,那青楼女子见安平伯已死,知道自己必然也活不成了,就起了烧楼的心思,那座后楼是接客用的,白天没人,她本意是想和这腌臜地同归于尽,却不知底下还锁着十几个供安平伯消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