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又说错话在先,苗昭仪无论如何也罪不至此。
魏嬷嬷本想劝的,可见太后气得胸膛起伏,陛下也未有制止的意思,便低垂眉目,领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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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秀宫,东侧殿。
冯依月正在院子里绣一条夜合花手帕,隐约听见正殿那边有些嘈杂动静。
她抬起头,疑惑地道:“咦,苗姐姐那边做什么呢?”
酥梨正在捧着一个圆润的大桃子啃,闻言停下动作,也支棱其耳朵,听了会儿后,稚嫩的眉头皱到了一起:“好像是吵架?不不不,也不像,好像就有一个老嬷嬷在发脾气。”
冯依月差几针就绣完了,便指使酥梨:“你先别吃桃子了,去看看吧,别是苗姐姐不在,她宫里的嬷嬷欺负小宫女。”
酥梨“哎”了声,又不舍地咬一口桃子,才擦擦手往外头跑去。
冯依月最后这几针绣得极不顺,先是落错了地方,紧急着又扎到了手指。
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对着帕子生起气来。
这破东西克她!
冯依月想拿个剪刀把这帕子铰了出气,但到底绣了几日,又没舍得。
正纠结着,酥梨惊慌失措地声音在门口响起:“不好了!不好了!”
冯依月抬起头,见酥梨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色涨红,指着正殿方向惊慌失措地磕巴道:“昭,昭仪娘娘被打了,脸上,鼻子上都是血,好吓人,好吓人......”
夜合花手帕落了地,冯依月怔怔站起身:“你,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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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依月赶到正殿时,苗望舒正跪在院子中央的砖地上,一个膀大腰粗的嬷嬷站在旁边,拿着戒尺指指点点。
她身形本就偏瘦,此刻更是如劲风中的翠竹,虽因撑不住而摇摇欲坠,却依旧尽力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