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嫁进来之前,裴澈他在临安侯府中,当真孤立无援、举目无‘亲’、任人欺辱吗?

她一边恍惚地面对着如今的局面,一面又确信前世的裴澈最后的确落了个悲惨的结局。

这侯府,看似是临安侯的侯府,如今她却觉得掌控着临安侯府命脉的人,未必是那个自以为是的裴荣盛。

碧珠只顾着说自己从青衫那里听到的消息,一时也没有注意到自家少夫人的情绪已经有些不太对劲了。

“少夫人,还有一件事情。”

说起这事儿,碧珠就显得没有那么高兴了。

“昨日,圣上为二姑娘和五皇子赐婚了,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初。”

“这下,康氏和二姑娘还不知道要怎么得意了!”

蓝雪正好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了:“这也是你从青衫那里听到的消息?”

碧珠单纯地点头:“是的。”

蓝雪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这些日子你和他走得倒是挺近,别哪天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碧珠梗着脖子不服气:“他敢!?”

原本正在沉思的颜蓁,听到碧珠傲娇的声音,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颜姝如今得偿所愿,的确是最得意的时候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登高易跌重。

尤其她的这个皇子侧妃的身份,还是她用计逼着五皇子答应下来的。

接下来,她就等着看颜姝如何自掘坟墓了。

至于颜家剩下的那些人......颜蓁默默垂下眼眸,继续整理着紫芙上交的账簿。

她会让他们所有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秋风萧瑟,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宋氏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竟苍老了许多。

她对着铜镜,抚摸着两鬓间若隐若现的斑白,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内心早就在疯狂地怒吼了。

她这一辈子都将心血放在裴宏的身上,放在侯府上了,结果呢?她得到了什么?

她得到了一个废物儿子,还得到了被卸磨杀驴的下场。

她猛地将梳妆台上的东西扫落在地,吓得身后的几个丫鬟立刻跪下,不敢抬头。

“那贱人,如今在做什么?”

李妈妈刚刚挨过板子没两日,就拖着身子一瘸一拐地来服侍了。

这是她第一次被宋氏如此责罚,生怕再让宋氏随自己生了厌,只能咬牙忍痛来伺候了。

“老奴方才听下人们说,林姨娘身上的伤见好许多,已经能下床自如走动了。”

宋氏冷哼一声:“自如走动?她都走去哪儿了?”

李妈妈实在是怕了宋氏这些日子以来反复无常的性子了,却又不得不照实汇报。

“她......她去了苏姑娘的院子,还去了......去了世子的院子。”

说完这些,李妈妈下意识后退一步,等着迎接宋氏的怒吼。

意外的是,这一次宋氏竟然只是平静地冷笑了一声。

“我都忘记了,我的那个好侄女还在府里住着呢!”

这个时候林姨娘去找苏灵若,能有什么好事?两人指不定又在谋划些什么了。

“你找人盯住他们,有任何情况,随时来报。”

李妈妈一咬牙,索性将事情说了个清楚:“苏姑娘她,好像要在明日的宴会上做些什么......”

结合苏灵若的心思,宋氏很容易就猜到她想要做什么了。

这一次,她不再阻挠:“哦,孩子大了,随她去吧。”

“不过,你既然知道林姨娘同灵若说了什么,那知不知道她同宏儿说了什么?”

李妈妈张了张嘴,惨白着一张脸不知从何张口。

透过铜镜,宋氏一眼看穿李妈妈有事瞒着她。

她慢条斯理地扶正发间的步摇,“怎么?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

“还是,你不想说?”

李妈妈吓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