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气没有消退,但是他到时候哭一哭,撒撒娇,想来…也不会罚得太重。
陈莲的计划是好的,可是当他来到来到雅筑小阁的时候,看到里面还燃烧着烛火。
会是爹娘吗?
若是爹娘的话,应该不可能这么快知道自己退学的消息。
到时候就说…就说回来拿些首饰,在学院的时候好用,之后再留书去老家吧。
陈莲微微迟疑了一下,到底是鼓足勇气推开了门,入目的是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
陈柳微微松了一口气,有些诧异的喊道:“张正鸣?”
灯火下是女子的身影动了动,随即都听到‘哐当’一声,是酒坛子撞倒的声音。
张正鸣有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调笑道:“小莲儿来了,啧啧啧,我们小莲儿是越发的水灵了。”
陈莲闻到扑面而来的酒气,看到脸上酡红的张正鸣,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心情,只是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你想我,所以才到这里来的?”
陈莲好歹也是官员之子,当初怕和张正鸣在一起太过频繁,会惹来闲言碎语,所以两人时常约着在雅筑小阁聚会。
张正鸣歪歪倒倒的走了几步,嗤嗤的笑了起来。
“我来这里自然是因为想小莲儿了,小莲儿有没有想我?”
陈莲听到张正鸣这么说,今日经历过惊涛骇浪的心里微微流过一丝暖意,只是这份温暖还没有停留片刻,便瞬间沉入谷底,感受到了冰寒刺骨。
陈莲连带着声音也冷了几分:“我们张女君还真是个厉害啊,在想我的时候,身上还可以同时沾上两三种不同味道的胭脂水粉。”
张正鸣对陈莲的话语不以为意,和往常一样随口哄道:
“我们小莲儿吃醋了,那我以后都不沾花惹草了,就守着我们小莲儿一个人好不好?”
陈莲嗤笑了一声,但是心里有多苦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想当初陈莲第一次听到张正鸣说出这样甜如蜜糖的话语时,就算阿爹说过无数次,女子薄情,女子说的话不能信,他虽半信半疑可是心中到底是欢喜。
可是如今却已记不得,这狗都不信都话语已经听了多少次了。
陈莲冷声道:“够了,这种从来都做不到的话语我已经不想再听了。”
张正鸣以为陈莲不过是像以往一样和她发发脾气,找一找存在感,还是秉承着再哄一哄的原则。
一边笑着,一边伸手就要去摸陈莲的脸。
“啪!”
回应张正鸣的不是男子娇嗔的模样,而是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她的手上。
张正鸣的酒意被打醒了三分,怒气却被打高了七分:
“小莲儿你怎么回事?上次我才夸你去男德学院知道进退,这才过了几天,怎么就开始不知道对未来的妻主如何恭敬有礼了?你如今越发学回去了?!”
‘未来妻主’这几个字深深的刺痛了陈莲。
陈莲这个人要的东西说难也难,说简单其实也简单。
他其实只是需要一个名分,在人群中被人羡慕的眼光注视罢了。
他当初以为找到张正鸣,这一切都会有的。
为此,他努力学习刺绣,就算是把十根手指头都绣肿了也不多吭一声。
他把出现在张正鸣周围的男人都视作假想敌,努力的去捍卫这自己的领土。
但是换来的却是一个满口花花,所有的承诺都无法兑现的女人。
一个永远无法进入的张家大门。
除此之外,还有未来的声名狼藉。
十几天前的男德学院沐休日。
陈莲娇柔的靠在张正鸣身边,鼓起勇气再问道:“正鸣,如今我都已经进了皇家男德学院了,你什么时候能娶我进门?”
张正鸣抚摸着男子乌黑的秀发无奈道:“你进了,可是柳玉忱还不是进了,你自己说说,你除了刺绣那里比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