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曲灵也不好撵人,只好让她跟着。

这一路上,李月梅都试图开口说话,但东北的风又冷又硬,又骑在自行车上,刚一张口就被冷风呛到,只好闭嘴,一路跟着到了班车站。

下了车,进了候车厅,曲灵见距离发车时间还有四十来分钟,就不忙了,让曲树强帮自己去买票,她带着李月梅在木椅子上坐下。

“你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李月梅点点头,“曲灵,你走了这么多年,我经常会想起你,还想着,等你重新回到矿上工作,咱们就好好相处,可是没想到,你留在燕市了,是个好事儿,恭喜你。”

“谢谢。”曲灵说着,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其实这些年,我在矿上文艺队过得一点都不好,一开始去的时候被他们排挤,没有朋友,我都忍了,后来,跟团里面的人发生了些冲突,我才知道,真正的排挤是什么样儿的,你都不知道,他们有多坏!”

曲灵认识的人中,李月梅是变化最大的一个,依旧是漂亮的,只是人沉闷了许多,身上没有那种张扬骄傲劲儿了。

她说到这里,深深的抽了口凉气,好似不想回忆那些似的。

“不瞒你说,我那时候,总把你当成坏人。我太可笑了,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坏人是什么样……后来,我在文艺队熬不下去了,就申请转岗了。我那时候,就特别想你,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李月梅这话说得挺真的,曲灵没有插话,想听听这人到底想说什么。她从来都是把人往坏处想的,寻思着,痛说过去的不幸,应该就是为了博取同情,博取同情的目的应该就是求人帮忙。李月梅想求自己什么?自己身上实在没有啥是可以图谋的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曲灵继续听下去。

“我转了岗了,在矿上找了对象结婚了,结婚之后也就那样,鸡毛蒜皮的。我对象想早点要孩子,我却不想。去年10月份,听说了恢复高考的消息后,我是想去报名的,可是我对象坚决不同意,我托人找了教材,可是看了几眼我就放弃了,那上面的题目认识我,我却不认识她。曲灵,要是当初我跟你似的,也去工农兵大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