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舍尔抿唇,抬手轻轻拢住乌云的侧脸,指腹间是雄性虫族格外清晰的下颌线,似乎还能在贴近咽喉的位置感受到对方跳动的脉搏。
亲吻是一门很有学问的事情,不同的位置代表有不同的含义,但在人类世界,绝大多数人都认定为“唇”是只有伴侣彼此可以到访的位置。
阿舍尔也是如此。
但他赋予了子嗣们更多的选择
乌云被温凉的手掌盖住了眼睛,他很顺从且安静,但不停颤动的睫毛和吞咽不止的咽喉,就足以见得他的紧张。
在只能听到烟花和海潮的环境里,乌云的感官愈发敏锐,他能感受到虫母逐渐靠近的吐息和体温,在被对方专注注视的视线里,那抹轻柔、略微潮湿的触感落在了他颤动的眼皮上。
乌云心脏微颤,闪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失望,他知道妈妈的坚持和理智,但当自己真正面对时,果然还是会觉得难受。
……不过没关系,他会永远以这份热烈的爱意去对待妈妈,直到他们共同消亡的那一天。
“妈妈,谢谢。”乌云哑声回神,眼睫轻颤,抵着青年的额头蹭了蹭。
在那一瞬间,阿舍尔似乎看到了金发子嗣眼底的泪光。
这群子嗣们,一直都遵守着阿舍尔由人类转变为虫母的道德底线下自动形成的规矩,哪怕煎熬也义无反顾。
……
第二个走过来的是歌利亚。
从海水里走上来的潮湿未曾自他周身散去,湿漉漉的蓝色长发蜿蜒在身后,一如那双眼瞳,透着冰川似的气息。
同作为始初虫种,他和旦尔塔的身形很接近,相似的五官因为迥然不同的气质而充满了差异,当歌利亚走进阿舍尔时,他仰头冲着虫母发出了自己的请求。
“妈妈,”歌利亚的声音很好听,尤其在这样的海边夜色下,搭配着对方苍白如大理石面光滑的胸膛,平添几分色/气。
他问:“我可以吻您的喉咙吗?”
旦尔塔手指微颤,眼底晦暗不明。
那里代表着歌利亚对虫母的欲求。
阿舍尔一顿,默许了对方大胆又热烈的申请。
这一回是歌利亚主动,凉凉的唇夹着海风里的腥咸,仰头靠近,在虫母的喉咙处落下了一个吻。
短暂碰触的那几秒里,歌利亚忍着雄性生物想要在自己“伴侣”身上留下痕迹的冲动,他几乎咬碎自己的牙齿,苍白的侧颈绷出淡紫色的经络,最终又被当事者平复着心绪,一寸一寸由冰凉的唇远离青年咽喉处的温热。
几秒钟的停留,只在那一小块皮肤上留下了很淡的红,几乎是在海风掠过的瞬间,便已经消失了个干净,就好像歌利亚的唇从未到访过这里。
也正如现实,他来迟一步,所以也没能走进妈妈的心脏。
……
“旦尔塔是幸运的,祂得到了妈妈的全部,并且妈妈也愿意为祂留下最无与伦比的特例。”
这是每一个兑换了亲吻之后子嗣们心里共同浮现的想法。
几分钟前
迦勒吻了阿舍尔的鼻尖,并且欠欠地用牙尖咬了咬,留下了一个小巧且没什么痛意的牙印。
在虫母的怒视下,生着一双幽绿色眼瞳的始初虫种讨好地笑了笑,说那是揉两下就会消除的程度,勉强算是他打下印记,假装妈妈有几秒钟是属于自己的。
伽玛依旧害羞,但也因为少有的机会而难得大胆。
他得到了一个来自妈妈的、被落在眉心的吻,轻轻柔柔,似乎比海边的风还温和,只那一下的接触,就足以伽玛眼底聚上一层水,像是受了欺负似的小狗,巴巴地在阿舍尔的怀里埋了会儿脑袋,才被等不及的塞克拉揪着裤子给挤了出去。
接下来是塞克拉,他吸取了同伴们的经验,盯着阿舍尔的脸看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于什么位置下嘴。
直到对方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塞克拉忽然伸手捧着虫母的脸颊,一个响亮的吻“吧唧”一声落在了阿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