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们进屋去。”
说罢,他抬步朝邬岳走过去。
一步步,月光踏碎在他的脚下,宛如过去的一幕幕时光。
可月光碎了还能重聚,过去碎了还能吗?
邬岳看着孟怀泽走过来,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最终归为冰冷的平静。
他坐在墙头上,低头俯视着孟怀泽,坐姿倨傲,金眸在夜色中熠熠闪光,仿若穿透人心的审判。
他的声音沉沉地响起在夜色中:“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孟怀泽的声音仿若不是他自己的:“没有。”
他觉得自己被剥离了,他看着、听着一个陌生的人在说话,那个人是谁,是他自己吗?他不知道。
“孟云舟,”邬岳的金眸愈亮,那张英俊的脸在夜色中令人心惊,语气却几乎称得上是温柔的诱哄,“我也知道什么叫做演戏和迫不得已,但我要你自己告诉我。”
孟怀泽知道,他的小狼崽子是给他递了个台阶,是想要他哄哄他。
他心里那样清楚,他想要伸出手去,想要跟邬岳说下来吧,可他听到的却是熟悉又陌生的冷静的声音:“我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你看到什么便是什么。”
这是谁在说话?
邬岳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良久,他笑起来:“孟云舟,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想假戏真做,这样也无所谓?”
“随便你怎样想都可以,跟我没有关系。我以为我们已经说明白了,到此为止,不再继续了。”
这是谁在说话?
邬岳站起身来,他本就高大,这样站在墙头上更显得遥不可及,孟怀泽仰头看着他,觉得月亮仿若就悬在他的头顶,除此之外,周围全是无边的夜。
孟怀泽觉得有些晕眩,甚至快要站不住,他将指尖用力地掐进手心里,这才勉强没有晃。
“孟云舟,”邬岳冰冷的声音仿佛也是从远方传来的,“你是不是真觉得我不会走?”
你会吗?孟怀泽听到他心里卑微虚弱的疑问。
然而落在他耳中的声音仿佛隔了一层纱,影影绰绰,半晌他才能听清他自己说的是什么。
“邬岳,你记不记得你曾给过我一个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