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怎么?”邬岳慢悠悠道,“你有什么意见?”

他话音刚落,便听不远处的木丛间传出声响,虽是细微,然而邬岳的五感极为敏锐,手下动作微顿,余光向那处一扫。

遮挡的草木被妖力尽皆扫开,露出后面站着的一个男子。草木被扫荡得干干净净,那男子的手却仍是那一副扒开树枝的姿势,目瞪口呆地看着邬岳和他摁着的蛇妖,整个人已是吓傻了。

切,邬岳不屑地想,一个人。

几百年间他极少来人界,更是从未见过人,第一次见不免多看了两眼。然而就是这一松神,爪下气息奄奄的蛇妖竟是猛地逃窜,邬岳尖利的爪子将那蛇妖的七寸剖开,与此同时那蛇妖的蛇尾拼尽全力地扫出,将不远处那吓傻了的男人一把卷住,金色的光一闪,那蛇妖竟是将邬岳的内丹塞进了那男人的嘴里。

那男人涨红了脸剧烈地咳了两下,惊吓之下,咽了。

邬岳:……

那男人:……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须臾之间,蛇妖在临死之际拼尽妖力超常发挥,竟是在邬岳眼皮子底下将他的内丹易了主。

邬岳觉得有些无奈,甚至还想伸出爪子顺顺有些乱了的毛,这蛇妖是被打傻了还是怎么,内丹死也不还给他,可一个人又能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你这是做什么?”邬岳懒洋洋道,“一个人罢了,杀了不就得了。”

蛇妖再无力回答他了,已是断了气。

那咽了邬岳内丹的男人被压在蛇妖巨大的蛇身下面,正奋力地往外爬,此时好不容易快将身体拔出来了,恰巧听到邬岳的话,蓦地止了动作,被吓懵了片刻,随即往回撤退,竟是想要再缩回那死透了的蛇妖身子底下。

他手忙脚乱地缩了一半,被邬岳一爪子拎了出来。

这人浑身都浸透了那蛇妖腥臭的血,邬岳很是嫌弃,毫不客气地将他扔到了旁边的地面上,低着头盯着他看,好似在看一个新奇的小玩物,因体型的巨大差异显得极其倨傲而不可一世。

男人显是吓得厉害,面色发白,浑身都在哆嗦,僵硬地扯起嘴角干笑道:“我、我这就给你吐出来……”

他也不嫌脏,伸手便要抠喉咙。

邬岳没料到区区一个人竟能咽了他的内丹还活蹦乱跳,但他对此并无太大兴趣,只是有些烦躁地想回了九移山这内丹必须得在灵泉里摁上个十年八年的。

他懒得再与之浪费时间,打了个哈欠,弓背耸起,朝那男人扑去。

嗷呜?

扑到一半邬岳突然觉得不对劲,眼前闭着眼哆嗦的男人好似变大了许多,没等邬岳想明白,他便一脑袋扎进了那男人的怀里。

事发过于突然,邬岳懵了一会儿,震惊地抬起自己的爪子,只看到了一个肉肉的小毛团子,爪尖细弱得简直宛如草茎。

嗷呜?

邬岳仰头怒嗥,正对上那男人试试探探睁开的眼睛。

一人一妖对上视线,一时间面面相觑。

第2章 最倒霉的人

孟怀泽觉得肯定没有比他更倒霉的人了。

村子里李二叔家的小孩生了病,孟怀泽给他开药时发现缺了两味药材,便寻了个闲时背着药篓上川箕山采药。

川箕山浩荡陡峭,险峻异常,往日里孟怀泽都只是在最外缘几座山上采药,极少往山深处进。这次他在山中找寻半晌,其中一味药材仍是遍寻不得,孟怀泽便边找边往川箕山的更深处行去。

一直到日头垂西,孟怀泽才终于在山深处找到了缺的那味草药,他还未来得及感到欣喜,便听到山中蓦地一声巨响,整个山体都跟着晃了一晃,随即便是鸟兽四散,林中一片喧杂,不过片刻又归于死寂的静。

孟怀泽不知发生了什么,循着方才的声音摸索过去,没走多久,随着眼前挡路的树枝被扒开,孟怀泽瞬时被吓愣在了当场。

眼前竟是一条蛇和一头狼在打架。

那条蛇粗大异常,立起来时竟和一旁长了百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