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淮垂眸,思绪有些乱,“原来如此。”
谢少淮记得三年前建宁帝病好的时候,那是他就感觉天子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或许天子真的和自己一样,曾经做过一些能预知未来的梦。但是那些梦虽然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但就是因为有了这种能力,改变了一些必然发展之事,反倒弄巧成拙。
“嗯,”傅谏舟也为此很是头疼,幸好这几天新政推行成功,为朝廷减少了最大的粮食、税银问题,“方才卫将军的话舅舅也听见了,那日我见你心有疑虑,是否是与梁王有关系?”
说罢,傅谏舟又加了一句:“你是舅舅看着长大的。”
“什么都瞒不住舅舅。”谢少淮绞紧了手,长吁了口浊气:“梁王殿下毕竟是阿澶的亲生父亲,回长安的事情,六郎并未告知阿澶……我怕他舍不得走。”
“只是这样吗?”傅谏舟抿了口清茶,放下茶具,抬起眸子看着面前的青年:“阿淮,这次漠北之战,你可知我大周十万铁骑要对战匈奴骑兵多少人?”
“三十万,”傅谏舟:“不过就算输了,我大周依旧后继续作战的能力,只是不管输赢都是要死很多人的。”
谢少淮眸子沉了沉:“舅舅这是什么意思?”
傅谏舟并未直面回答谢少淮:“陛下还有几日才回长安,你慢慢考虑。”
谢少淮:“是。”
谢少淮自然听懂了舅舅的言外之意,舅舅好像有些误会他了。
他怎么可能放不下萧承野。
……
下午萧澶睡醒之后,谢少淮便带着他和青松回了梁王府上课。
萧承野不在王府,王府一切都由刘管事操持,谢少淮等萧澶下课之余和刘管事说了些闲话,顺便多打听一些萧澶的习惯,等回长安之后能让他早些习惯。
刘管事一听青年要离开琢州,一时还有些难以接受:“大人不是才来没多久吗?怎么又要走啊?”
谢少淮解释道:“本过来就是为了徙陵一事,这件事忙忘了自然要回长安,至于阿澶……”
萧承野常年在大营打仗,梁王府由刘管事操持,萧澶是他一手带大的,这么甫一将萧澶带回长安去,刘管事就是嘴上不说,想必心里也不舍的。
谢少淮:“刘叔是王府的老人了,自是不敢求同去长安,若是日后殿下回京述职,刘叔便来廷尉府看看阿澶吧。”
“大人别这么说,老奴担当不起,”刘管事说着,浑浊的眸子微微泛起了泪光:“大人,老奴有句话本来不该说,但是如果今日不说,日后怕是再没机会了。”
刘管事三年前是跟着萧承野一起回的琢州,他本以为王爷和大人断了,最多就难受那么一阵子也就过去了,可谁承想甫回琢州的哪一年里,他时常看见王爷一人坐在院子里喝的烂醉如泥。
刘管事是看着男人长得的,男人届时还是少年心性、桀骜难训可就那么短短一年的时间,他亲眼看着那个本意气风发的少年改了性子,大将军也说王爷变沉稳了,却不知他也变得不爱笑了。
刘管事:“大人,王爷他这三年当真变了很多,您当真不再想想吗?”
谢少淮蹙了蹙眉心:“……”
“感情之事不该强求,我心里没有王爷,若是因为孩子与他和好,更是对王爷不义,”谢少淮抿唇,说罢吁了口浊气,又道:“刘叔不必再劝,王爷他会遇到与他合适的人的。”
“那,那大人既然无意,为何还要来琢州?难道真的是因为小殿下吗?”刘管事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大人,老奴知道您觉得王爷莽撞、意气用事,但是大千世界人各有志,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老奴看的出来三年前在长安的时候您眼里是有王爷的……”
“刘叔不必多言,”谢少和打断刘管事,认真道:“我留在王爷身边只会让他头脑发热,若是真的有缘分,待他……待西北三州的战事平定,我与王爷自然还是有机会再见面的。”
刘管事:“可……”
“刘叔,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