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大恩,下官没齿难忘。”

萧承野看着谢少淮递来的宣旨,点了点头,随即将两份信纸收好,“少淮兄,交给小王。”

谢少淮拱手给少年行了礼:“殿下,此事凶险万分,若信物落在旁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萧承野:“小王做事,少淮兄放心。”

自萧承野领命回长安的时候,前朝的政局风波已见雏形,天子几年的身子每况愈下,猜忌心重,若是这个节骨眼上梁王府和谢府的手写书信送去了琢州被截获,那面对两家的将是什么结果,不言而喻。

萧承野握着那两份书信,他确没想到少淮兄愿同他承担风险。

“小王不会辜负少淮兄信任的。”

谢少淮眸子微垂,不置可否。

下午送走萧承野,谢少淮带着自己方才誊录模仿梁王笔记的书信回了谢府。

到了家里。

谢父见了谢少淮的仿写的梁王书信,不由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看着谢少淮:“我儿确定,梁王真的能联系卫家?这这这……”

“孩儿还不能确定,”谢少淮只是初步得到少年的信任,萧承野也仅仅是告诉自己他可以联系卫家,并且有眼线留在长安,仅此而已,至于那眼线身在何处,他一概不知。

谢父看着书信两行热泪纵横而下,怒其不争:“可叹先帝在世时如此重用卫家,还力排众议将梁王殿下送去卫家让卫岚亲自抚养照料,他……他他他竟然将殿下养成了对兄长皇位有所觊觎的反贼!”

谢少淮:“父亲稍安勿躁”

谢少淮:“此事还有待商榷,孩儿也只是知道梁王能联系琢州,并未拿到其联系起义军的实证。”

谢少淮说罢,谢父摇了摇头,起身走到一处小柜前,从小匣子里摸索出来一封书信,随后拿给了谢少淮:“这是你舅舅前些日子从一个叛军手里缴获的证词,事件详细不会有假,梁王定然已有了谋反之心!”

谢少淮接过书信,认真翻阅,信中的内容确实是讲述了起义军如何和梁王洽谈合作之事,但并未提及“谋反”也更为提及长安城,想来应该是梁王来长安之前的事情。

谢少淮将书信认真收好,“此事父亲大可放心交给孩儿,若梁王真的要反,孩儿一定拿出来实证,为我大周百姓除害。”

谢父:“我儿万不可生怜悯之心,谢家如今的处境已然到了悬崖边上,若是能找到梁王谋反的证据,如我儿所说一样,我谢家可保”

谢少淮眸色一沉,点了点头:“孩儿谨记。”

萧承野从谢府离开,当夜,趁着夜色快马出了长安城,随后将谢少淮详细交代的身体情况的书信交给留在驿站的线人,线人此去涿州快马也需要十日的脚程,萧承野担心谢少淮的身子扛不住,便示意线人接力加快前往。

好在,几日之后,破玄带着信回到了长安。

当日正午,谢少淮还在梁王府上授课,王府的刘管事出门见了门房一趟,回来后支支吾吾站在书房候着。

不等谢少淮主动避让,萧承野便看出了端倪,直接道:“少淮兄不是外人,直说就是。”

刘总管毕竟是从琢州过来的,离家前卫将军也交代过他在长安要守口如瓶,更何况是这等重要之事:“殿下,这……”